秦霜的眼眶红了，倔强地仰着头。

“一家人别这样，好端端地吵什么架，秦耀那混小子呢，怎么没跟着你过来？我有些日子没看见他了。”在中间说和劝架的人是石磊，小时候跟秦枫一个孤儿院的，秦枫被秦家收养后也没断联系，秦枫经常偷偷回去看他，后来就一直跟在秦枫身边。

“石头你别管她，快四十岁的人动不动发疯，秦耀都比她活得明白。”

秦枫卸了力，懒得跟她吵，回屋去了。

饶是再怎么好强，那滴眼泪还是流了下来，石磊过去拍了拍她的背：“你说你从小到大总是要跟他杠，哪一回你讨到好了？他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？你但凡温柔一点他也不至于这样，你就是记不住。”

“温柔，我就是脱光爬他床上他照样一脚踹过来，他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人，我温柔个屁啊我温柔，我就是见不得他犯贱的那个样子。”

石磊看着秦霜，叹了口气：“行了，自己去找小白脸泄泄火，他今天心情不好，别在这儿找不痛快了，六哥对你够纵容了。以后别再说这种触霉头的话，伤感情不划算。”

秦霜朝屋里看了一眼，闷闷地说：“石头，你说她要是真回来了，六哥会去找她吗？有时候我在想她要是真拖家带口的回来让他彻底死了心多好，总好过心里还挂个念想这么干熬着，他眼里永远也看不到别人。”

石磊哼笑了一声，把人往外面带：“行了，赶紧走吧，一口气干一斤茅台的霜姐别整这些矫情的玩意，自己找乐子去。”

好不容易把秦霜送走了，石磊靠在水榭边抽烟，他看着秦枫二楼书房的灯亮着，想起秦霜的话心里泛起一阵苦涩，眼里永远看不到别人的人又何止秦枫一个呢？

秦枫在保险柜里找出那张照片，手指轻轻触碰她的笑容，这是她十八岁成人礼那天拍的，生日宴办得盛大隆重，他远远地看着她，是那般的光彩夺目。

他还记得她趁人不注意调皮地朝他抛了个隔空吻。

“馨馨”秦枫温柔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，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。

悬了一天的心此刻才堪堪落了地，知道钟老夫人葬礼的消息很突然，但第一反应是她会不会回来，于是找人去守着，自己在山下等了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