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亦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?
他心里总觉得堵得慌,白天工作的时候还好,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开不完的会,程氏那边莫氏这边,还有体外项目,真用心去学确实长进也很快。
可一到晚上,他去哪儿都觉得不对。
贺秋行和向冉要结婚了,两个人这段日子都在筹备婚礼事宜,贺秋行偶尔出来喝个酒也总是没一会就要走,不是去接向冉就是要回家陪向冉。
他甚至前段日子才知道,萧慎是陪着许愿去的英国,他竟然是许愿父亲的干儿子,甚至一点不避讳对许愿的心思,现在别说一起喝酒了,见面都很少,这点消息还是从贺秋行那儿套出来的。
这半年来他也出去混了几次,跟着那些酒肉朋友胡闹,连着好几天从会所从酒吧带不同的女人去开房,睡到半夜看着身边完全陌生的脸,忽然就犯了恶心,觉得一点意思没有,没有感情只有赤裸裸的欲望,他甚至连这些女人的唇都不愿碰,觉得脏。
知道莫昊霖真的动了娶许愿的心思,他心里莫名其妙地觉得慌张,有时候开着会思绪就飘到了从前,然后整个胸腔就像忽然被人打了一拳,让他喘不上气来。他不敢想象将来自己面对许愿喊她小舅妈的情景,太特么让人崩溃了。
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去酒吧喝酒,台上有个乐队唱了一首歌,他不知道是什么歌,只记得有几句唱的是:“后来他和陌生的人同床,和枕边的人说谎,和最爱的人老死不相来往,偶尔酒后失言,提起那个姑娘,就笑说谁的青春没有过白月光……”
忽然就绷不住了,程亦泽那天喝得烂醉,一遍一遍给许愿打电话,许愿早就把他拉黑了,最后是贺秋行过来把他送回家的,他抱着床头抽屉里那张拍立得睡了一晚上,觉得自己好像再也不会开心了。
分手三年了,他忽然像惊醒了一般,后悔得肠子都青了,那种痛真的让人窒息。他唯一真正爱过的姑娘最后会变成他的家人,他还要在各种重要的节日看他们两个在他面前卿卿我我,他真觉得不如一刀解决了他痛快。
可他能怎么办呢?他甚至不敢开口问莫昊霖一句她的近况,早就不是他可以肖想的了,以前她无依无靠的时候他没保护好她,现在她找到了亲生父母,莫昊霖为了她连老爷子都敢设计,不声不响就把莫氏彻底收入囊中,她怎么会还回头看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