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昊霖回国的时候正好是周末,许愿去接的机。
要不是张兴宇临时回来,他也不至于这一趟差出了半个月。
钱鸣在公司也忙得够呛,老家伙们该退的退了,该让的让了,年底了开始热衷于各种场面性活动。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着他去协调处理。
张兴宇家里闹翻了天,据说两家现在已经在切割利益,搞得特别不体面。
许愿老远看着莫昊霖穿着深色大衣推个行李箱出来,一边走一边还在打电话,看见她笑着招手。
“我知道了,行,我一会跟她说,大概1个小时左右吧。”莫昊霖走到许愿跟前挂了电话过来抱她。许愿靠在他肩上蹭了蹭,她这几天心情有些低落,好几个病人状态都不好,昨天有个女孩十一二岁,在门诊又哭又闹,家长也跟在一边哭,又是安抚又是分开谈话沟通,搞到很晚才回去。
心理医生也是个非常耗费心力的工作,她资历不够,就像杨教授说的,很多患者相当于非常糟糕的出厂设置,在漫长的改变过程中换了一个配置。这漫长而艰辛的改变发生,其中的煎熬、抵抗、痛苦、顿悟、温暖……种种感受,医生和患者其实在一同经历。甚至要引导他们打开,重置,这个过程中不可能没有反复。
再加上纪潇的事,说对她情绪一点影响都没有那是假的,许愿觉得自己也需要一点能量。她搂着莫昊霖的腰抱怨:“你不是说出差一周多吗?这次半个多月才回。”
“还不是因为兴宇提前回了,我一个人忙不过来,临时又从分公司调人过去,耽误了几天。”莫昊霖不关心张兴宇那些破烂事,但瞧着许愿一副恹恹的样子,揉了揉她头发问:“怎么了宝贝,怎么不大高兴。”
“最近工作有点忙,也睡不好,觉得累。”许愿搂着他的腰,仰头说:“咱们去吃饭吧,我饿了。”
“咱们今天回老宅去吃饭行吗?妈刚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带你一起去。”莫昊霖好声好气地哄她。
刚刚下飞机时怡的电话就打过来了,他前阵子在许愿的公寓住,接着又出差了半个多月,好久没回家了,知道许愿来接他,念叨着带着许愿一起回去吃饭。
许愿本能地拒绝:“我不想去。”
“我都没安排司机来接我,你总不忍心能把我扔机场吧。”莫昊霖搂着她往停车场方向走,心里琢磨着怎么能让她跟自己回去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