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慢慢地静下来,偶尔传来几声虫鸣,入耳无扰,有孩童入眠。
殷涤浅笑的声音引得顾谙抬眼不解。
“师姐笑什么?”
“一个杀人却从未想过对错,一个明知对错却杀人。”
顾谙赞许道:“师姐通透。”
“师妹对占卜之事也属精通,但为何不见你解卦?”
“察见渊鱼者不祥,破天机是要折福寿的,我本来寿数就浅,可不敢随便开口。”
殷涤似有所悟,道:“那师父------”
“咱们的师父心里明净的,她道天机、破天机既讲求缘分也讲究卦金的。”顾谙伸手去试怀中悧儿的额头,见退了热,松了口气,接着道,“咱们的师父才是真正大智慧的人。真是奇怪,师父棋下的不怎样,胸中谋划却令人叹服。”
殷涤认同师妹的评价,故未在这个话题上继续,而是面有忧色问道:“书生不是一般人,你真打算留在身边?”
顾谙一笑:“师姐也看出他不是一般人?”
“我虽不常下山,但山下常有人拜谒天女峰,师父令我们师姐妹接待,博采众长,取其优处自修。而拜山者最多的就是书生,这几日我在辨析他与那些拜山者,他身上江湖气太重------”
“历练江湖的书生,也说的通。”顾谙道。
“还有他的眼神,是装出来的清高。没人说书生必要清高,但也没有必要假装,如此者,不是有目的,便是要掩盖什么。”殷涤细细说道。
“师姐所言甚是,但如今他露在明面,总比那些隐在暗处的危险来得光明些,也证实师姐所说他非一般人,这么一个大胆的人,我可不敢放到暗处去。”
“这一路你都不打算出手?”
“缓了一冬的乏劲,我可得好好舒舒,且让他逍遥些日子吧,再说不是还有章儿吗?”
“我看章儿未瞧出他不对劲。”
“那又怎样?他能打的过章儿吗?”顾谙不屑道。
(桑暮讲的故事,是听女儿讲的,我也算是听故事的人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