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这么多,全是废话。”
傅烟视线平静极了,不像是被绑的。
厉斯年抬起皮鞋,翘在腿上也许是想要学厉南琛的从容,可却别扭极了,更显得怪异和阴森,“上回我去老爷子病房送你回去,我说小时候的事,你还记得不?”
“嗯。”
“砸玻璃的是厉南琛,你被拿出去顶包,但我跟他说……南琛,傅烟这姑娘是傅家不要的,她是塞进来的,指不定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,你可要小心些别被骗了。”
厉斯年细数过去的事,突然抬起笑意的眸,“我说这些过去的事,是想让你明白,我不是存心奔着你来的,我只是……”眼底的暴戾因子啪地炸开,他站起身一巴掌扇在了傅烟脸上,“看不得厉南琛过得好!”
傅烟被打得懵了一会儿,肉壁似乎破掉了,闻到了血腥味,咸咸的有点难咽下去,充斥着口腔内,随着血沫从嘴角流出,她没挣扎,死气沉沉的掀起眼帘,“你跟他有仇,找我算什么意思?”
“少装蒜,如果不是因为你,他能在京都站稳脚跟,能在商政两道上走这么顺?”厉斯年说着,拽起了她的下巴,狠狠地掐着,“全他妈拜你所赐,峰会时他都已经命悬一线了,是你他妈合作害得老子所有的努力白费了,张邵红不是你介绍的?文协主席朱鹮不是你牵线搭桥的,你他妈别给老子装!”
“傅烟……我恨他也不耽误我想杀了你!”
她忽然脑海清明了些,参加峰会时张绍红说过的话,让他注意点影响之类的,他问自己能不能合作一个文化展会,缂丝画……
“我将他置于死地,却忘了还有一个漏网之鱼,傅烟——你的这次展会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,他的公司已经完全脱离我的掌控,他在京都布下的政线,是无解的阳谋。”
厉斯年咬牙切齿着,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。
全然没了当大哥时的沉稳,发狂到龇牙咧嘴的敖犬似乎才是他的真面目。
傅烟垂落下的目光,超乎平常的镇定,“你的意思是,他没事?”
“他当然没事,你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自己。”厉斯年把拇指按在了唇角处,一抹血渍淫靡在指甲缝里,他摩挲着,笑意噙着致命的糖霜,“还有要问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