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南琛抬眸与她对视。

傅烟勾起嘴角：“你收心就好，以后和……安小姐好好生活。”

“你也一样……”厉南琛尾音有些飘，“别再找我这样的，我不配。”

傅烟别开脸，泪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，笑得惨不忍睹，“好。”

厉南琛想要抬起手给她擦泪，可他却收了指尖攥紧成拳头，冷硬的脸庞绷得很紧很紧，在倾盆大雨下像一棵树。

他回到车内，前面的车终于被救援队有序带离。

陈序沉默半晌，问：“您明明不用走这条路的，为了傅小姐特意跑过来，还动用关系把大批量的救援队找来……何必呢？”

他淡声道：“我把障碍清理了，她以后的路才能走顺。”

“但是……FY毕竟是您的心血——”

厉南琛沉了沉脸色说：“厉斯年必须要付出代价，我母亲也为她当年做的事赎罪，一个公司，赔了就赔了，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“可是还有别的路可选，没必要搞到鱼死网破的地步。”

陈序说。

厉南琛扯笑：“我可以全身而退，但你让我怎么去面对没有傅烟的后半生？我办不到，如果我的死能让她出口恶气，让她报仇，这就足够了。”

“您这是把所有的身家都葬送给了傅小姐身上，江总还有那些股东能同意吗？FY不止您的心血，还有我的，我们在这个公司的付出上不比您少，您这么做未免太狠绝了，江总要是知道这件事，他会怎么想？”

厉南琛淡声说：“这件事不会波及到你们身上的，江辰的后路我已经铺好了。”

“我不明白！”陈序把手重重放在方向盘上，他呵斥道，“您现在生病不去医院，每天都在忙着和厉斯年斗，你把厉家当鱼饵送出去，把许妍这条线也给放出来，明明已经查到李勇了，可以顺着李勇让厉斯年坐牢，可非要拿自己的人生去牺牲。”

“就算厉夫人当年犯的错，可和您有关系吗？您一直都不知情，为什么要所有的错都自己扛下来。”

厉南琛看他发了这么一通火笑了：“你现在脾气也大了，敢这么和我说话？”

“我只是不希望您这么放弃自己的事业，为了一个女人。”

“男人为女人牺牲事业很可悲吗？还是女人的价值远远比不上事业？”

他的话一针见血。

陈序摇头忙解释：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大把的女人为了男人放弃事业回归家庭，但是男人会觉得这是正常现象，可只要男人为了女人放弃一切就变了味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