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手想摸摸谢京屿额头的温度。
那双白皙的手就要落下的时候,谢京屿却往后退了一步。
姜早的手僵在半空,表情凝滞了一瞬。
她落下脚,打量着谢京屿的表情,“怎么了?”
谢京屿的眸子黑黑沉沉的,他长睫垂下,盯着姜早旁边的行李箱,凸起的喉结滚了滚,他抬眼,“你又想来这招?”
“什么?”姜早不知道谢京屿在说什么。
“又是这招,”谢京屿嗓音艰涩,“又是一样的招数,你总喜欢这样,总喜欢先给颗糖,再给一巴掌。”
姜早呼吸一滞。
“谢京屿,谁告诉你我要走的?”
姜早听得稀里糊涂,可她捕捉到谢京屿话题的中心了。
他觉得她要离开,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。
看着手里的行李箱,姜早用力给推出去。
“这可不是我得,我舍友,你见过吧,她要出国,这是她的。”
身体上的温度灼烧烫人,谢京屿感觉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,听到姜早的话,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他往后退了两步,“六年前的招数,你还想来一遍吗,姜早?”
姜早说的话,他一个字也不信。
“六年前你也装出喜欢我的假象,然后呢?”
结果是什么……
“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。你说想考同一所学校,我就拼了这条命学习,我一心期待,觉得考上一个大学了,你就会要我,我等来等去,结果呢,等了一张你去北宜的志愿书。”
“我不敢信,也不想信,我给自己找理由,也许你想来想去,觉得更喜欢北宜,只是忘记通知我了而已,可你呢,你说让我别爱你,你说让我恨你,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。”
“我以为你有苦衷,我以为你只是需要时间,我昨晚在楼下等了一晚上,我就跟只没人要的狗一样等了整整一晚上,姜早,”他顿了顿,喉咙梗得发疼,继续说,“是我的感情比较好玩嘛?”
姜早张了张嘴,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谢京屿扯唇,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那个行李箱,他又转头,低眸看着姜早,苍白的脸,眼角通红,一串泪珠就那么落下来,“所以现在,你又要去哪?这次,我还能找到你吗?”
姜早看着谢京屿,他就这么站在她面前,衣服简单干净,头顶黑发飘扬,黑色外套和苍白的脸,黑与白的极致衬托,桀骜的脸透着孤寂。
姜早觉得自己很久都没见过这样的谢京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