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京屿当时并不知道,安眠药是做什么的,他被哄骗着吃了一些。幸好家里保姆回来的早,连忙带着谢京屿去医院洗胃。
洗胃真得很难受。
回到家里,保姆再三告诫,谢京屿不能靠近那个疯女人。
谢京屿听着,心里却很苍凉,因为他知道这个疯女人是他的妈妈。
有哪一家的妈妈会想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呢?
谢京屿找不出第二个。
他生来就被自己的父亲拳打脚踢,现在还要防着自己的母亲。
可笑,真是可笑。
后来,谢京屿竖起棱角,浑身是刺,他谁也不信。
但越长大,他就越发清晰得知道楚念慈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孤立无援的境况。
所以,在谢京屿11岁生日那天,他拿钱买了一瓶安眠药,偷了那个房间的钥匙,递给了楚念慈。
那个下午,他就安静地坐在房间。
看着楚念慈一点一点没了呼吸。
楚念慈闭上眼睛的那一刻,谢京屿觉得自己一半也被她带走了。
他是个刽子手,第一个杀死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。
谢京屿觉得荒唐。
后来,他浑浑噩噩,野蛮生长。
再后来,他知道这只是一篇小说,甜宠文,救赎向。
所以,他作为男主要饱受苦难,拥有童年阴影,他才有被救赎的价值。
而他过去遭受的所有,都是为了塑造一个美强惨的男主。
“这么多年,谢庭恨我,他恨我杀死了我的母亲,我也恨他,他不能做好父亲,也不能做好丈夫,我们只要见到就是恶语相向,动手已经不稀奇了。从小到大我自己吃饭,自己回家,没人在乎我会成长成什么样,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身边,无条件爱我支持我。”
“后来我知道了一切,知道所有一切,都是规定好的,这个世界规定了我该是什么样,我就要为这个狗屁剧情让路,我不愿意,我一点也不愿意。”
“我不愿意做傀儡,不愿意受控制。”
谢京屿抬眸看着姜早,浓眉蹙起,他嗓音艰涩,话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,“姜早,如果这所有的一切,只是为了去遇见一个命定的人,去爱一个人,那会不会太痛苦了?”
他是个活生生的人,他拥有自我选择的权利。
他更拥有爱谁的权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