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就把我丢下出去了。
我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,默了默,还真当我是暖床丫头啊?
结果我一沾枕头就睡着了,等我醒过来的时候,天已经大亮,被子的四个角被掖得很严实,床头小案上放了一杯茶,竟还温着,我懒洋洋地起身穿衣,头脑稍稍清醒以后,突然浑身一个机灵。
意识到自己因为贪睡而错过了同他商量的时机,我的胸中不免多了些忧愁。
粮草的事我是无能为力了,梁公子这会儿还不得吃了我?
还有那个慕公子,也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态度。
正在我在房间中踱来踱去的时候,就见一个颀长的影子从门前经过,他走过两步,又退回来,在门口问我:“你醒了。”
男子一身白衣,肩头压了一件看上去极为华贵的狐裘,衬得他更是气质清华。
我走到他面前:“慕公子。”惭愧道,“不好意思啊,昨日替你暖床,不小心睡着了,你回来怎么也没叫我一声啊?”
他一副懒淡的口吻:“叫了,没叫醒。”
我更为惭愧:“实在对不住。”小心翼翼问他,“那,慕公子昨日是在哪里过的夜?”
他道:“在外间的软榻上对付了一宿。”淡淡道,“你既然醒了,便随我走吧。”
我茫然道:“去哪里?”
他道:“粮草的问题,适才我已和梁公子达成和解,答应宽限一个月给梁公子,只是,公子羽从来不与人做赔本的买卖,此番答应宽限一个月,却是稳赔不赚,也算是为了减少损失吧,我向梁公子讨了一个人。”
我有种不祥的预感,抖着嗓子问他:“谁?”
他道:“你。”
我失语良久,问他:“你要我做什么?”
他道:“我此行匆忙,只带了几个随从,身边倒是缺了个随身丫头。从今日起,你便跟着我吧。”
我的脸皮抖了抖:“我并非梁府之人,梁公子无权将我送给你为仆,再说,人非草木,岂能随意授受?”转身就走,“若没什么事,我就先行告辞,出来这么久,我家人该等急了。”
结果刚走出两步,就被他那些随从锃亮的刀给拦了下来。
白袍男子淡淡道:“梁公子说了,按照梁府买卖奴婢的标准,三千斗大米可以买下一百个丫鬟。你骗了他三千斗大米,如今却无法归还,按律法只能以身抵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