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白翻出了白晴的档案，看到“北舞附中毕业”时，有些诧异的问道：“听说你是北舞附中毕业的，为什么没有考北舞，反而来了这里？”

白晴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：“我......从小就喜欢演戏，但家里人都让我学跳舞，我也只好学了。但我还是想演戏的，就来了这里。”

沐白点点头，没再多问，而是示意她出去等结果。

“你觉得怎么样？”女孩出去以后，顾川见缝插针地凑过去问沐白。

“还行，挺有灵性的一个小姑娘。”沐白看了顾川一眼，又看了看档案上白晴的照片，打趣道：“怎么，你有兴趣？”

“不不不，我不是，我没有......”顾川惊得连连摇头，直到看见沐白眼里那一点促狭的笑意和他周身萦绕的愉悦气息，才意识到对方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，而自己差点当真了。

顾川长舒一口气，心中庆幸的同时，又有些黯然。也是，自己才和对方认识了两天，这种亲密的关系也大多是装给外人看的，那笑面狐狸才不会当真呢。只有自己傻傻的陷了进去，还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了。

试镜还在继续，后面的几个女孩均是表现平平，在前面白晴的衬托下显得黯淡失色。

直到19号进来时，坐在顾川右边的张导突然来了兴致。

“各位老师好，我是19号选手王馨怡。”台下的女孩子长的十分丰满，尖尖的下巴在圆润身材的衬托下显现出了明显的整容痕迹。女孩还在尽最大的努力笑得甜美些，但整容过后的嘴角还是有些不听话，最终在脸上绷出一道僵硬的弧线。

顾川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，这样的外形条件是怎么被选进公司做练习生的？何况他记得公司一向不提倡旗下艺人做整容手术，这个女孩子还没出道，哪里来的钱去医院动刀子？

这时，张导凑到他耳边低声道：“这是MV赞助商的女儿，他们家跟我们公司合作很久了，顾总您看......要不就把人定下来？”

顾川摇摇头：“看完了再说。”

张导似乎还想要说什么，但看到顾川比了一个“噤声”的手势，只得委委屈屈地缩回了座位上，示意台下的王馨怡开始表演。

王馨怡选择的是《潇湘》的第一幕，天宫中的仙女初次到人间界历练，看见一花一木都觉得新奇无比。女孩子行走在市井街头，好奇地打量着各种事物，不时与路人交谈两句。直到在一条小巷尽头，她看到了男一号挺拔的身影。

这本是一场温馨浪漫的戏，但在王馨怡的演绎下，纯真而不失童心的仙女倒像是一个初次进城的乡下人，对什么都满怀好奇，但又畏手畏脚不敢触碰，最终只能在原地茫然地徘徊。当她表演出见到男一号的身影时，她的表情不是纯真的欣赏和仰慕，而是一种世俗化的欲望，一种不该出现在仙女身上的欲望。

“卡。”顾川忍无可忍地喊了卡，他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版本的潇湘仙女。沐白拿笔尾戳了戳他的胳膊，示意他先别生气。

张导在一边打圆场：“好了好了，这一段就够了。王馨怡是吧，你再跳一段古典舞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