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显然，红色轿跑上的人应该就是几辆车的领头人，看着逐渐远去的商务车，几辆车没有选择继续追逐，而是纷纷停下车，一边将红色轿跑里面的男人给拖出来，一边做着扫尾工作。

源源不断的鲜红从额角流出，染红了男人半张脸，他痛苦拧眉，嘴里断断续续发出痛苦的低吟。

他嗬嗬喘着气，忽然用力推开搀扶着他的人，兀自躺在地上，雪花飞舞，飘落到他唇边，又很快换成雪水，被他舔舐干净。

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，刚接通，他就捂脸低低笑了起来。

声音嘶哑无力，蕴含着巨大的痛苦，“我说我的大小姐，你也没跟我说过，程博居然这么疯啊。”

“直接要了我半条命。”

闻言，手机另一头的女人笑了起来，笑声愉悦又隐隐掺杂讥嘲，她揶揄道“疯点岂不是更合你心意，正好比比你们两个谁更疯。”

“唔...”她故意顿了下，佯装思考的开口，语气平和缓慢，却又故意在男人伤口上撒盐，“看样子，是程博技高一筹喽。”

“你别走十步笑百步，最好想想怎么收尾吧，”男人不屑的发出声嗤笑，“要是让他知道是你在背后动的手脚，他怕是恨不得扒了你的皮。”

这一盆脏水扣下来，瞬间让女人不乐意了。

她连忙替自己澄清道“喂喂喂，你可别诬陷好人呐，我又没有让你要了他们的命，只是开个玩笑而已，别上纲上线的。”

“你是没想要他们的命，你是准备要我的命。”

男人每每开口说话，引起胸腔颤动时，源源不断的痛感就从里面传出。

他伸手轻轻用力捂住胸口，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，哇的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。

临近昏迷前，救护车的声音传进耳朵，这一刻，意识彻底消散。

而另一边，程博驶出很长一段距离后，见后面始终没有车跟上来，这才放下心，把车停在了路边。

车被撞的很惨，已经近乎报废，程博喘了口气，脑子里翻涌上来的亢奋开始渐渐褪却，徒留身体上的颤栗。

他从后面拿了两瓶矿泉水，又把其中一瓶拧开，递给了身旁的林阿九，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
林阿九愣愣的接过喝了几口，显然还没从刚刚的场景中回过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