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长泽冲我问:“你怎么还在这啊,这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,我还以为你走了呢。”
“我……我拿食盒。”
我指着他手里提着的食盒,问,“他都吃了么?”
“你做这么多,哪吃得完啊,不过他每一样都尝了些。”
“那……那他有没有说好不好吃?”我连忙问。
陆长泽又瞅了我一眼,诧笑道:“他吃之前,只说这些饭菜卖相不好,吃的时候倒是什么也没说。
不过小安然你有这份心就好,味道和卖相怎么样都是其次啦。
而且我跟你说,如果我告诉他,这些都是你特地为他亲手做的,他一定会把这些都吃完,信不信?”
我没有说话,只是沉默地去拿他手里的食盒。
不想陆长泽避开了我的手,冲我笑道:“我洗了你再拿回去,你再去门外偷偷看看他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我将食盒拿过来,道,“我自己回去洗更方便些。”
陆长泽一急:“那你明天还送不送饭菜过来啊?
我跟你说,他也就只吃了点你送来的这些。
你明天要是不送饭菜过来,他明天可能又要倔强地绝食一天了。
你也知道,这家伙又倔又傻,跟头驴似的。”
我点点头:“你放心,我明天还送饭菜过来。”
陆长泽听罢,顿时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
“不过,你还是要跟他说,是你妈妈亲手为他做的。”我嘱咐道。
这次陆长泽倒是没有多问,只是干脆地点头:“好,只要你天天肯送饭菜来就行。”
因为今天给贺知州做了饭菜,而且他还吃了些,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。
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。
刚洗完澡,我的手机就响了。
本以为是贺知州打来的,我的心正微微颤了一下,就发现来电显示是顾易。
‘顾易’这两个字时刻提醒着我那个不堪的夜晚。
一时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。
我悲愤地挂断电话,抱着身子缩在沙发上,整个人又陷进了那种难以摆脱的痛苦和绝望里。
手机还在响,依旧是顾易打来的。
我直接关机,气愤地将手机砸在沙发上。
痛苦,内疚,绝望,无助等负面情绪,如同潮水般,从四面八方涌来,将我包围。
我大口地喘.息着,不断地催眠自己。
不能想那些,明天还要给贺知州做早餐。
早点睡,唐安然,早点睡,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,什么痛苦都没了。
不知道是催眠起了作用,还是今天太累了,我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等我再次醒来,天已经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