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,相较于林婉那种机关算尽却总是破绽百出之人,芸娘的行事风格可要狠辣得多。

要么不出手则已,一旦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之势,力求一击必杀;要么就如同现在这般,仅仅只是使出一些下作手段来恶心人,但即便如此,也足以令人心生烦闷。

你还不能利用这件事置她于死地。

然而令人惋惜的是,这次竟遇上了连季挽歌出手数次都未能成功击杀之人。

芸娘心里自然清楚,这件事情说小不算太小,但要说大其实也不至于惊天动地。

于是,她便仗着心中这点底气,有恃无恐地开口道:“我真的不是有意为之啊,公主您又何必这般不依不饶、咄咄逼人呢?这嫁衣弄脏的地方,用清水清洗一下也就行了,实在不行,大不了我赔您一些钱财嘛。”

此时,周围的其他宫人们全都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,一个个头都不敢抬起来,只是在心底默默祈祷着,祈求两位主子之间的熊熊怒火千万不要波及到自己身上才好。

只见季挽歌依旧紧紧地抱着那个木盒子,面色平静如水,淡淡地回应道:“不必赔钱,也无需用清水洗涤。”

说话间,她的右手悄然落在了腰间那柄锋利的匕首之上。

芸娘闻言顿时面露不耐之色,高声问道:“那你到底想要怎样?”

就在这时,只听得“刷”的一声脆响,一道冷冽的寒光骤然闪过。

下一刻,芸娘的脸颊之上瞬间多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,殷红的鲜血如断线珍珠般顺着伤口流淌而下。

紧接着传来的,便是季挽歌那云淡风轻却又透着丝丝寒意的话语声:“只需用你的鲜血来帮我重新将这嫁衣染色即可。”

芸娘刹那间倒抽了一口凉气,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