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行知丝毫不介意，笑眯眯地主动和他说话。

不是他脾气好，而是他知道姜小梨和他小姑姑都很看重这个老头。

在他说自己是顾守月的侄子后，老李头终于搭理他了。

“你那小姑姑最近身体怎么样？我给他开的方子有没有一直吃？”

顾行知点头，“挺好的，之前去海南玩，这两天在苏杭，应该快就回来了。您开的方子一直都吃着呢，上次通电话的时候还在抱怨中药难以下咽呢。”

“良药苦口利于病，那么大的人了，这点道理都不懂。”

老李头说着看向姜小梨，“你呢？我给你开的那些药有没有按时吃？”

“当然有。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，什么都没自己重要，为了熬药我还特意买了个砂锅呢。”姜小梨说谎面不改色。

药有吃，不过断断续续的，想起来就熬上，一忙起来就给忘了。

老李头稍感欣慰，“那就好，你那身体得好好养养。唉，你这小丫头呀，说的好听，还不是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德性。”

庄梦蝶在旁边小声地问，“小梨，你身体不舒服吗？”

“没什么，就是大姨妈有点问题，调一下。”姜小梨心里有事，随口答道。

顾行知咦了一声，“大姨妈？姜小梨，你还有别的亲戚呢？”

姜小梨毫不客气地附赠了一个大大的白眼。

神特么亲戚！

再一想这个词儿好像太前卫了，就给解释了一下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月经不调，月经，月经懂吗？”

顾行知和庄梦蝶都羞红了脸，大庭广众之下这个词是能提及的吗？

姜小梨看他俩安静了，无力叹了口气。

真他么烦啊，真想这世界上的人都消失。

哎，还是得撑下去啊。

药膳上来之后，老李头只吃了一点，看样子不是太满意。

姜小梨说：“这是不喜欢还是觉得太差劲儿？有什么意见你尽管提。”

“味道还行，就是这食材和所用的药材比着京城的老字号还是差了些，效果也会大大减弱的。”

姜小梨没反驳，“那是，我这小本买卖肯定比不上人家京城的大饭店。一分价钱一分货，我要是用几十年的老山参，这里的人也吃不起啊。”

老李头笑了，“是这个理儿没错。”

姜小梨也笑，“我还以为您要批评我呢。”

她以为老李头作为老中医会看不起她这种噱头大于功效的营销手段。

老李头乐呵呵的，“那不会。我活了几十年了，什么都看透了，只要不害人做什么都行，你能凭此挣到钱是你的本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