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在黄秀秀肚子上扫了一眼,许大茂脸上立刻堆起一副“打抱不平”的假笑:
“哟,秀秀嫂子!”
“你这怀着身子呢,中午就吃炖白菜啊?”
“一点油水儿都没有!你婆婆也太抠门了吧?”
“好歹也得弄点肉沫或者鸡蛋补补啊!”
黄秀秀心里正烦,随口应道:“习惯了,吃什么都一样。”
刚说完。
黄秀秀一愣,目光看向许大茂:
“你怎么知道我家中午吃的白菜?”
黄秀秀敏锐地抓住了许大茂话里的关键。
许大茂心里乐开了花,鱼儿上钩了!
他装作不经意地说道:
“嗨,上午我回院里拿点东西。”
“正好瞧见你婆婆风风火火地回来,怀里还鼓鼓囊囊的,也不知揣的啥宝贝。”
“我前脚刚进后院,就看见她打地窖里钻出来,手里就拎了棵破白菜!”
“二大妈还问呢,你婆婆说中午炒白菜.......”
“啧啧,揣着东西回来,门都不开,就惦记着下地窖拿白菜。”
“秀秀嫂子,你说她是不是有点奇怪?”
他故意把“揣着东西”、“下地窖”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。
说完,许大茂还煞有介事地摇摇头,一脸“替你不值”的表情,晃晃悠悠进了院子。
黄秀秀站在原地,脑子里“轰”的一声!
许大茂的话像一道闪电,瞬间劈开了她所有的疑惑!
上午婆婆鬼祟出门(换钱)——怀里鼓囊囊(新钞)——直奔后院(目标明确)——下地窖(反常举动)——只拿棵白菜(掩人耳目)!
一切线索瞬间串联起来,指向那个她从未怀疑过的地方。
地窖!
巨大的狂喜和震惊冲击着黄秀秀,她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!
哪里还有心思遛弯?
她一把抱起懵懂的棒梗,转身就往回走,脚步都有些发飘。
回到屋里,把棒梗往炕上一放,黄秀秀坐立难安,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她恨不得立刻冲进地窖看个究竟!
但理智告诉她不行!许大茂还在后院呢!
现在去太扎眼了!
她强忍着焦躁,竖着耳朵听着后院的动静。
终于,听到许大茂哼着小曲离开院子的声音。
黄秀秀再也按捺不住!
“棒梗乖,在屋里玩,别出去,妈马上回来!”
她叮嘱了一句后,像做贼一样溜出屋,脚步飞快地直奔后院。
左右看看无人注意,她深吸一口气,掀开沉重的地窖盖板,迅速钻了下去。
地窖里光线昏暗,弥漫着泥土和蔬菜腐烂的混合气味。黄秀秀的心怦怦直跳,借着入口透下的微光,她像猎犬一样,在堆放的杂物和过冬白菜萝卜之间仔细搜寻。
角落、缝隙、甚至垫在麻袋下的砖块
她的手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微微颤抖。
终于!
在一个堆着破麻袋和空坛子的最不起眼的角落,她的手摸到了一个异常坚硬冰冷的边缘!
她屏住呼吸,费力地扒开杂物。
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、沉甸甸的铝制饭盒露了出来!
黄秀秀的心跳几乎停止!
她颤抖着手,费力地抠开铁盒锈迹斑斑的搭扣。
盖子掀开的瞬间,黄秀秀感觉一阵惊喜!
盒子里,赫然是码放得整整齐齐、厚厚一沓崭新的“大黑十”!
看到这么多钱。
巨大的惊喜让黄秀秀一时忘了呼吸,大脑一片空白。
她手忙脚乱地把那铝盒盖好,然后想了想,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面,藏在腹部。
然后快速的把四周的杂物复原,让人看不出被动过的痕迹!
几分钟后。
黄秀秀从地窖中爬出。
她弯着腰,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腹位置,小心翼翼的向着中院走去。
回到家里,她强作镇定,抱起棒梗:“走,棒梗,妈带你出去转转。”
前院,杨瑞华看到去而复返的黄秀秀,奇怪地问:“秀秀,你不是刚带棒梗遛弯回来么?怎么又要出去。”
黄秀秀心里一紧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:“嗨,瞧我这记性!先前出门太急,忘把炉子封上了,回来弄一下,现在继续出去带棒梗遛弯。”
她不敢多停留,抱着棒梗快步走出了院子。
杨瑞华看着她那样子,觉得有些奇怪。
但也没多想。
临近下班时分,四合院门口又热闹起来。
下班回来的邻居们,惊讶地看到傻柱竟然蹬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回来了!
而三轮车后斗里坐着的,正是腿上缠着纱布,一脸“带伤坚持工作、光荣凯旋”模样的易中海!
傻柱则累得满头大汗,呼哧带喘,蹬车的腿肚子都在打颤。
“哟!易师傅回来了!”
“傻柱,行啊你,哪弄来的三轮?”
“易师傅,您这伤…厂里领导没让您歇着?”
邻居们七嘴八舌地围上来。
易中海坐在车里,摆摆手,声音带着一丝“疲惫却满足”:
“没事没事,为了生产任务,这点伤算什么!”
“柱子今天辛苦了.......”
他瞥了一眼累成狗的傻柱,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继续“麻烦”他。
傻柱累得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
这老易头,真是我亲大爷
不,比我亲大爷还能折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