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县令刚看完这次案件的卷宗，越看越觉得棘手。

对程琢言有利的人证物证根本没有，而他下毒害人的动机却十分齐全，就算是她有心帮姜澪，这件案子到最后估计也不好办。

更何况案子重要的证人已经跑了，去抓回来的话估计还要不少时间，可是很快就要剿匪了，万一程琢言放不出来，姜澪不肯帮自己怎么办。

县令正心烦着，师爷忽然来报：“大人，姜澪来了。”

“她来做什么？”

师爷斟酌着开口道：“她带回来一个……东西……”

“什么东西？”

师爷目光闪了闪，道：“您还是亲自看一看吧，我也不太好说。”

县令啧了一声，把卷宗摔在一边：“有什么不好说的，真是费劲。”

可等她看到那个“东西”的时候，终于明白了师爷为什么要说：不好说。

倒在她面前的，是一个脑袋肿成猪头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，背上还扎着许多箭矢的人。

要不是有一身衣服和基本的体型特征，这乍一看，还以为是刺猬成了精呢！

县令惊疑不定道：“这是……？”

姜澪在一边坐下，淡淡道：“是林福荣。”

“啊？”县令蹲下身观察，越看越觉得惨不忍睹：“你带她来做什么？她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吗？还要这身上的伤，该不会也是你……？”

县令说的每一句话，都带着浓浓的不确定因素。

姜澪没有废话，直接认了下来：“是我打的。”
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，无故殴打他人，可是要坐牢的！”

县令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度，满是不可置信。

这简直是在挑战她身为县令的威严啊。

姜澪面色冷淡，一副毫无悔改之意的模样：“不是无故。”

她言简意赅，将林福荣换药和下毒的事情说了出来，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：“这是帮凶，也是人证。”

县令的眉头快皱成一个川字，却对姜澪竖起大拇指：“你厉害。”

不过姜澪厉害是厉害，就是太暴力，每一次送过来的人，都让她分不清这是受害者还是凶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