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岁眠这一打跏趺坐,便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。
再睁眼时,她感觉脑中一阵神清气爽,胸中起伏皆是怡人水风。
若是现在有人找她请个澄一醮的谶纬,定然能得一个上上大吉。
沈岁眠站起身,刚伸了个懒腰,便见远处一条小船悠悠划来——
划船的是九野,船上站着身披香云斗篷的叶灵灵,身边站着早上来湖心小筑请傅厌辞去舒云楼用早膳的那个丫鬟。
沈岁眠稍一思索,叶灵灵亲自来找傅厌辞,所为不出两件事,一是救方氏,二是与傅厌辞亲近亲近,不论哪一件,她在场只怕都要见不少眉眼官司,没来由还要惹一身骚,于是原本打算转回傅厌辞所在的正房的脚步也停了下来。
还是在水榭里吹吹风。
恰好耳畔传来摇铃响,是傅厌辞先前说的,要使唤她去给他重新泡茶。
沈岁眠动也不动,装作没听见。
傅大人且等等吧,立刻就有人会上赶着去把您服侍得舒舒服服的。
……
另一头。
叶灵灵在碧影的搀扶下走下小船,脸已经叫这一路的风吹得煞白。
那日沈岁眠从舒云楼大摇大摆带着桃酥离去之后,她就气病了,连喝了好几日的苦药也没有起色,大夫却只说是心病,郁结于心,要开阔胸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