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茂文笑得直拍大腿,圆脸上的褶子都快挤出笑纹:“陈年旧事?你可拉倒吧!
你这三婚履历,放在南陆省官场可新鲜着呢!”
突然他将身子前倾,往杜汉麟跟前凑近,压低声音,“听说你现任夫人的父亲,上个月退下来了?
最近省委组织部考察组频繁去你们新原市,该不会又和你这‘婚事运’有关吧?”
杜汉麟猛地起身,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。
他背过身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雕花,窗外的树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暗影:“你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啊庄成对。”
他声音发沉:“不过这次不同,我和她……是真感情。”
“真感情?”庄茂文大声笑着,抓起最后一块绿豆糕抛进嘴里:“杜蛮子,你这话留着哄那些小媳妇去吧!”
他盯着杜汉麟紧绷的背影,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:“老杜啊,作为老同学一场,我也提醒你一下,耿宏昌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?
权力和女人搅在一起,迟早要出事的。
当时耿宏昌那个王八蛋但凡能听我一句劝,也不会有这个下场。”
房间里的空气骤然凝固。
杜汉麟缓缓转身,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淬了冰:“所以你庄成对就躲在政协当缩头乌龟?
看着曾经平起平坐的老同学一个个出事,你就这么心安理得?”
他大步走了过来,高高的身影笼罩住了庄茂文:“我不信你真甘心!你当初可是组织部最年轻的一把手,那些被你亲手提拔的干部,现在哪个不是实权派?”
庄茂文也不抬头看他,突然笑出声,笑声惊飞了窗外枝头的麻雀。
他慢悠悠的从怀里摸出个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:“你说这些干什么?
我现在就爱记记诗词、种种花草。”
说着话,他翻开笔记本,泛黄的纸页上,密密麻麻写着蝇头小楷:“你看,这是我昨天新学的对联——‘宠辱不惊,闲看庭前花开花落’......”
杜汉麟盯着那笔记本,突然从自己的包里抓出一个牛皮纸袋狠狠甩在桌上:“装!接着装!”
纸袋里滑出几页纸,庄茂文很是清晰的看到那是几名干部的人事档案复印件。
其中一人就是当今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陈炜。
杜汉麟一指这个纸袋:“庄成对,咱们都是老同学,一起这么多年了,是无论怎么打打闹闹都是不会记仇翻脸的那种。
当初咱们大家集中力量和资源一个人一个人的往上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