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终于有一天,他成了雄霸一方的城主,大将军的权势兵力早就不足以与自己抗衡,那时的他,早就不惮于儿女情长,心里想的都是一统天下,登上至尊之位,对那些妇人之间的龃龉没心思搭理。
不管是吴氏还是窦氏,在他心里的分量其实是一样的,可能是多年的习惯使然,也可能是因为窦氏为自己连生两子,他依然会习惯性的偏向窦氏。
当窦氏一次次的仗着自己的宠爱,挑衅吴氏当家主母的权威时,总是为窦氏辩驳:“她本是我未婚妻子,如今甘居妾室,你忍让一下不就行了,窦氏小门小户出身,不似你,从小锦衣玉食,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?”
“我容不下她?谁家的妾室像她这般嚣张跋扈,谁家的一家之主,似你这边宠妾灭妻,我还要怎么忍让,你就是出门行军打仗,也会留下心腹保护她们母子。
那时,你心里可曾想过我和瑾玉,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的纵容,就窦氏那脑子,她怎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。
如今,就连我的一碗燕窝都敢截胡了,这也就罢了,凭什么我让人给瑾玉准备的弓弩,最后到了瑾书的手里。”
“不就一把弓弩嘛!再让人做一个就是了,这也值得拈酸吃醋。”
“为何要再做一个,我就要那把,既然父亲不愿主持公道,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讨回弓弩。”
八岁的萧瑾玉看着气的发颤的母亲和麻木无感的父亲,夺门而出,将老大摁在地上打的鼻青脸肿,只为了讨回那把弓弩。
那一刻,他像极了他那不可一世的外祖父,暴虐、蛮狠,窦氏哭叫着小孩子家家的怎的这般歹毒,一定要他给瑾书一个交待,他便让瑾玉将弓弩赠给瑾书赔罪,没想到,他宁愿毁了弓弩,也不愿送于自己的大哥。
“你……你简直不可理喻,一点都不像瑾书那般乖巧懂事,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。”
就是这样一句话,让年仅八岁的孩子与他离了心,也让吴氏彻底与他决裂,从那以后,吴氏在没有与自己争吵过,自己打仗回来,她连个面都不露。
萧瑾玉也没有主动给他请安过,哪怕只有那么一次,也没有。
他是大将军,怎么能像一介内宅妇人低头,吴氏太刚烈了,她骄傲的像一只凤凰,从来都没想过与自己和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