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红枫看得春心大动,当即挽起袖子,抬到对方的眼前,在嘴角附近轻蘸,用红色的布料将血痕擦拭干净。另一只手则扒稳了对方的肩膀,整个人像一块膏药似的,几乎要贴住对方的身子。
段长涯不动生色地闪开一步,推拒道:“我没事。”
“没事才怪,”柳红枫更凑近一步,“你的脸色这般难看,体温也这么凉,像是被扔到冰水里刚刚打捞出来。”
“我并未落水。”
“你的伤可是方才受的?”
段长涯又是点头。
“这就奇了怪,”柳红枫抚着下巴道,“无相功乃是佛家功夫,属刚阳之性,就算致人内伤,也不该如此阴寒才是。”
段长涯又道:“是我自身的问题,我的内功修习尚不够火候,催行不当,所以才会致伤。”
柳红枫又将手掌抵住他的额头,贴了一会儿才放开,道:“致伤?不会吧,你的功夫若是还不够火候,那天底下的习武之人,岂不是连残羹冷炙都不如了。”
段长涯没有作答,只是微微眯起眼睛,嘴角紧绷,神色之中似有些苦恼,又像是在埋怨。
柳红枫一拍手:“哎,是我糊涂了,明知你不好受还问东问西,实在有辱我温柔体贴的名号,”说罢,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似的,他一面揽过对方的肩膀,一面用嘴唇咬住耳廓耳廓,软语道:“小涯涯,你不用怕,难受的话就哭出来,天塌了有你枫哥哥为你扛着。”
段长涯的声线有些艰涩:“……天不会塌,但你挡住了我的眼睛。”
“我可以当你的眼睛啊,”柳红枫一脸兴高采烈,“你想去哪儿?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?尽管吩咐,我一定倾力而为。”
段长涯沉默了片刻,压低声音道:“劳烦你支撑我片刻,随我一同离开此地。”
“求之不得!”
“最好帮我遮掩,莫要让旁人瞧出我的伤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