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怜道:“我来是因为忧心段少侠的安危。”
段启昌神色一凛:“长涯怎么了?”
“有人对他阳奉阴违,图谋不轨。”
“何人?”
“柳红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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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个名字,段启昌立刻皱起眉头,神色也随之一冷。
“你说柳红枫图谋不轨?他刚刚救过本门爱徒的性命,是本门的上宾,你这般指控他的罪状,可有确凿的证据?”
段启昌在掌门的位置坐了三十余载,与皇亲国戚攀过交情,行遍八方,久经风浪,目光中带着不加遮掩的威严,此时此刻,化作一片看不见的巨石,悉数压在赤怜的肩上。
赤怜的神色依旧如常,愈是到了关键的时刻,她愈是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心绪,她保持着谦恭的口吻,徐徐道:“我的指控确凿属实,并非空穴来风,几个时辰前,他受邀入府为宾,却在无人时擅自潜入段少侠的寝房与书房,翻找探查,先生若是不信,可以即刻派人去仔细查辨,一定能够查出闯入的痕迹。”
段启昌并未唤人前来,甚至连动也没有动,只是稳稳端坐在席位上,问道:“柳红枫在段府的作为你怎么会知道,莫非你亲眼看见了?”
赤怜摇头道:“我哪有这等本事,是他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她前面的指控句句属实,但后面半句却是十足的谎话了。柳红枫的异举,是她一路跟踪,藏在远处的树影之间,凭借眼功才瞧见的。
但她早就打好了腹稿,语气极为诚挚,几乎连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谎,更使旁人无从生疑。
果然,段启昌挑眉问道:“他为何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你?”
“先生想必也看到了今日擂台上的情形,他误以为我用暗器伤人,图谋不轨。继而断定我对天极门有所企图,从贵府离开后,便拉拢我与他共谋。”
“但他出手救了我门下弟子,这份功劳总不是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