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红枫并未领会这番誓言,转而道:“你知道这些年血衣帮得了官府的纵容,才肆无忌惮的欺压百姓,尤其常常对孤苦无依的女子下手。”
“这我知道。”
“官府的纵容背后,可能有武林名门的授意。”
段长涯短暂沉默,但很快抬起头,望着柳红枫的眼睛道:“父亲过往或许是做错了,但往后只要在我的管辖之下,天极门便绝不会姑息血衣帮的恶行。”
柳红枫也看着他。
这番话若是从任何一个旁人口中说出,听上去都像是义正言辞的假话,空话。
但段长涯不会说谎,柳红枫比任何一个旁人都要清楚。
楼下传来一阵马蹄声,一行人从街市上行过,声势颇为浩大,从莺歌楼里都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声,有人高声质询道:“你们看,这是不是少主的坐骑。”
柳红枫道:“我猜是段府派人来找你了,许是有要事。”
段长涯从床边站起,道:“我去看一看,你在这儿等着,不要乱走。”
柳红枫望着他道:“你该走便走,不必管我。”
段长涯却摇头道:“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柳红枫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,脚步也很快远去,但他身上那独特的、干净但强烈的汗水的味道,却一直萦绕在柳红枫的周遭,和药草的气息混在一起,挥之不去。
柳红枫独留在黑暗中,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被对方压在身下的感受,混乱却鲜明,像有一支笔在他的眼前疯狂涂抹,抹出一片凌乱不堪的图画。
攥紧了拳头,忍耐着尚未愈合的伤口所造成的痛苦。
段长涯很快回来了,看到他的样子,脸色立刻一沉,在他身边蹲下,道:“还疼么?”
柳红枫没有回答,只是问:“那些人有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