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启昌强颜欢笑,道:“那么我拜托的事也有劳晏庄主费心了。”
晏月华点点头,向段启昌递去一个凝重的眼神,两人没有再开口,连平日里的礼数都省了,匆匆别过。
段启昌的背影风尘仆仆,比来时更显憔悴。
晏千帆在高处怔怔地看着,忽地听到兄长唤来婢女兰芝,问道:“少庄主的情形如何?”
“千帆少爷?”兰芝面带畏色,“他……他起床的时辰一向比较晚,此刻应当还在房中熟睡。”
“什么叫应当?”年轻的庄主满面怒容,“不是叫你留意少爷的情况,你没有亲自去看过吗?”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
“那么现在就去!”
“是,我马上去。”兰芝连连点头,匆匆忙忙地转身,险些被自己的脚尖绊倒。
藏在树丛里的晏千帆也差点被树杈绊倒。
倘若兰芝现在进入他的寝房,他藏在被褥里的枕头可就露了馅。想到此处,他急忙从树梢上跃下,驱使轻功,用比猫还轻的动静,小心翼翼地落在地上。
兰芝已经迈出了院门。
他也绕到树干背后,从另一侧现身时,便已掸干了衣袂上的尘土,将一身轻快的蓝衫理得平平整整,闲庭信步,徜徉到路中央。
兰芝一路低头迈步,不偏不倚地撞上了他的肩膀。
“少庄主,对不起,实在对不起……”兰芝吓得快要哭出来。
“你急什么,又不是什么大事,”晏千帆扶住她的肩膀,“看把你给慌的,大哥又欺负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