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南宫忧似乎并不欢迎他的到来,仍旧站在一边,姿态颇有些逐客的架势:“你有什么要说,不妨直说吧。”
宋云归却毫无离开之意,反倒自己动手斟了一杯茶,一面品饮,一面道:“殿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啊,莫非和才院中起火有关?”
南宫忧被他一语道破心事,不由得皱起眉头,脸色变得更加难看:“起火只是一场意外。”
“意外?”
“是素姨又发起疯来,说看到阿瑾的鬼魂在院子里徘徊,吓破了胆,将阿瑾的衣服都烧掉了。”
“原来是她,倒也不稀奇,”宋云归点了点头,“不过遗物付之一炬,可是很大的损失啊,不如等离开瀛洲岛后,我去请最好的裁缝重新再做上几套。”
“不必了,”南宫忧冷冷道,“再好的裁缝,也只能做出拙劣的冒牌货。往后我再扮不成阿瑾,恐怕让宋堂主失望了吧。”
南宫忧的口吻颇为不耐烦,看得出他的兴致低到了极致,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这段扭曲的关系。
但出乎他的预料,宋云归看上去并不失望,只是抿着淡茶,继续发问:“我还听说,段长涯已经离开了段府?”
南宫忧答道:“不错,他大约是想散散心,便擅自出门了。”
“散心?”宋云归反问道,“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要他的命,给他下了毒,结果反被他察觉,将人吓跑了吗?”
南宫忧神色一凛,当即提高声音道:“还请宋堂主不要妄言。”
宋云归只是轻笑一声,摩挲着手中的茶盏,道:“若是换作别人,我的确不敢胡乱开口,但我认识你这么久,对你的性子再了解不过。上一次放火杀柳红枫,这次下毒杀段长涯,都像极了你的手笔。你虽不通武艺,但心思却比习武之人还要更决绝,一旦决心要开杀戒,便会赶尽杀绝,绝不会放过一个。”
良久的沉默过后,南宫忧终于微微低下头,道:“你猜得没错,我是想要杀段长涯,不慎被他察出了端倪,打草惊蛇,宋堂主若是觉得好笑,尽管嘲笑我便是。”
宋云归的视线一直落在南宫忧的身上,好似蟒蛇吐出的信子,专注又滑腻,令人不寒而栗。
半晌过后,他终于开口问道:“既然已经失手一次,接下来殿下打算怎么办?”
南宫忧道:“当然是将他寻回,我已经派人去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