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该不会已经失身与我了吧?”
段长涯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突然僵了一下。
柳红枫接着道:“所以说我以前的确是个混蛋?”
段长涯反问道:“不如趁此机会改过自新?”
一双有力的手绕过柳红枫的背后,贴着他的脖颈,轻轻揉动。
这只是个无意识的动作,不含任何下流的暗示。在这般水火交加,泥澡包围,逼仄难耐的环境里,大约只有真正的混蛋才会生出不合时宜的念头。
柳红枫只想痛骂自己。
他实在不能继续与段长涯呆在一起,只要这人在他身边,他就变得不再是自己,失了尊严,失了智慧,灵魂中的卑劣与胆怯全然暴露在外,一览无余。
他想逃跑,倘若此刻不逃,要不了多久,他便会被脑海里南辕北辙的念头撕扯成碎片。
然而,他不过是表露出一丝退却的意图,段长涯便轻而易举地施加臂力,将他拉了回来。
“柳红枫,你能不能稍微安分一点,你到底在怕什么。”
偏偏在这时叫了他的名字,严厉的口吻中带着不容置喙的、强硬的愠意。
方才还贴在颈后的手顺着肩膀滑下,停在手腕处,五指顺势一握,指肚抵着他的脉搏。
柳红枫顿时慌了神,生怕将最大的秘密暴露在对方眼中。
*
柳红枫差点忘了,段长涯或许是个不知变通、不喜妥协的人,但他绝不愚钝,正相反,他有着惊人敏锐的直觉。
他是个从不彷徨的人,从来遵循自己的意旨而动,就像一束光,不管面前有多少曲折,永远能找到最近的那条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