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杯与茶托碰撞个不停,清脆入耳,仿佛随时都要碎了。
愤与欲都要一同喷涌而出了,爱与恨最好也纠缠在一块,谁也别想要独善其身。
他们这次难得没有谈论正事,军火、北林寺、倭寇……烦忧之事抛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,他们只吝啬于彼此的喘息,活生生只拿“色”这把刀开荤饮血。
魏绎眉心皱得很深,又咬牙去摁住了林荆璞的后脑,强撑着 精神告诫自己要苛刻一些 ,不得心软。
他狠声胁迫他道:“跪下……”
这夺命之恨,决计不能这么白白便宜了他。
“给朕跪下,林荆璞……”
可林荆璞仿佛听不见 ,舌尖的柔软裹住了他的强硬,几乎是要将他融化了。
魏绎头一次尝到这不受控的滋味,略有些 力不从心,可他看到林荆璞薄得要出血的脸皮,亦是十分受用的。
半醉半醒之际,他望见 林荆璞眼角泛出的泪花,到底是没舍得他跪。
林荆璞个头得比自己矮,跪下来反而不方便。如此思量着,魏绎已给他找好了借口,并说服了自己。到最后,半点要强的定力都没了,只剩下些 污浊不堪的念头。
这一切比林荆璞想得还快一些 。他找了个茶杯去吐了,漱了下口,除了面色红透了些 ,神态如常。
魏绎惬意地呼出了一口长气,几日的沉郁都被扫荡一空。
昏君好当,他不由感慨。
可他仍有遗憾,要不是还在病中
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