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乾坤叹息道：“他们原本可以不是傻子的，听村里人说，她娘怀他们的时候，因为长期遭受家暴，精神出问题了，七个月时怀着身孕被打了几巴掌，想不开喝农药自杀了，他们是直接从母体剖腹出来的，也因为农药和早产的关系，两人都身体羸弱。”

“养到六岁发现是傻的，他们那个为了生儿子打老婆的爸爸还是把他两养大了，村里人嫌弃他们出生不吉利，都不待见他们一家，大傻叔和二傻叔经常被村里村外的孩子欺负....”

王乾坤停顿了下，没脸说自己小时候不懂事，也跟着村里小伙伴朝他们扔石头。

他跳过那段继续道：“因为心智永远只有六岁，生活自理能力很差，他们一直是两条光棍，现在看到他们还活着我也很意外呢。”

听完王乾坤的话，梵音看向大傻二傻的目光已经带上同情和惋惜，她也算了解一些人类的常识了，知道他们这样属于很惨的那一列。

曾经理想是匡扶正义的邬扈见他们噎的直打嗝，也不停嘴的傻样，亲自送了两瓶矿泉水过去。

大傻接过矿泉水呵呵笑着说谢谢，然后把水先递给二傻，瘦削的脸上都是对弟弟的关爱：“弟弟，喝水。”

二傻乖乖让哥哥喂水，两兄弟的互动因为那懵懵懂懂的眉眼，以及话语中透出的童真，很神奇的让人忽略了他们中年人的外表带给人的违和感。

吃饱喝足，两傻砸吧嘴开始揉眼睛犯困，王乾坤连忙问道：“大傻叔，你们怎么在这儿呢？”

普通六岁的孩子已经能较为流利的说话了，大傻二傻也是这样，听到有人叫他叔，大傻显得很高兴，露出标志性的傻笑道：“村子里有坏人的，大傻二傻不能回去。”

“坏人是会吃人的怪物吗？”

大傻二傻瑟缩起来，靠在一起不说话了。

王乾坤见状换个问题问道：“你们爸爸呢？”

这次回答的是二傻：“爸爸吃了奶奶，还想吃二傻，二傻害怕，哥哥带二傻躲起来了。”

“你们躲在哪？”

“阁楼上奶奶的棺材里。”

王乾坤一时无言，邬扈拉开他，自己蹲到两人面前循循善诱道：“那为什么到这里来了？”

大傻二傻还是那句因为村子里有坏人，眼看是问不出什么，王乾坤徐景辉也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了，但是邬扈就是很有钻研精神的不想放弃。

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，转身对梵音笑道：“梵音给我一些糖吧。”

拄着脸蛋看了半天的梵音以为他要吃，因为有外人在场，她习惯性用掏口袋的方式抓了一大把陈皮糖给邬扈。

邬扈接过糖，朝两人露出大灰狼诱拐小白兔的伪善假笑：“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来这里，我就给你们糖好不好？”

大傻二傻看见糖后眼睛都亮了起来，对糖的渴望压过了害怕，争先恐后道：“大傻在这里...是因为坏人...打大傻和弟弟。”

“嗯嗯，他还把妞妞欺负哭了，妞妞哭的可大声了。”

“妞妞和...大傻二傻是...好朋友，我们进屋去...找妞妞。”

“里面还有欣欣呢，她们都不穿衣服，奶奶说不穿衣服的女人是骚货，可是欣欣和妞妞身上只有血腥味呢，奶奶骗大傻。”

几人越听眉头皱的越紧，邬扈送上一半的糖，追问道：“然后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