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怀生。”青年如烈阳一般耀目的金眸眼眸,第一次映出了张家老爷的身影,“你用此种手段,威胁坑杀了多少璃月凡众了?”
张怀生愣愣看着青年那一双琥珀般鎏金的双眸,只觉得无形之中,好似是有什么东西攥住了他的心脏,恐惧顺着他周身的毛孔一点点倾入他的脊髓与肺腑之中,顺着血液一路上行,直至在他的脑海里化作某种未知的低语。
待他回过神来,才发觉冷汗已全打湿了他贴身的里衣,短短一瞬,他整个人如同在冰河中打过滚一般,脑海中一片空白,他记不得青年是何时收回的目光,却忘不掉那双金眸中锐不可当的杀伐之气。
“啊……啊。”张怀生冷汗直冒,不住哆嗦着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“看来今日与张五爷话不投机。”青年拍拍衣袖,负手而立,虽说着谦逊有礼的辞别,举止却恰好与之相反。
“钟某叨扰,今日便告辞了。”
范二爷愣愣随着青年一起来,又愣愣随着青年一起离开,总觉得有几分恍惚,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青年身后,想不明白这位从始至终都温和而有礼的青年,是怎么回绝了张五爷半强迫的邀请,还能全须全尾地走出宅邸大门。
“今日倒教范先生受累了。”范二爷正犹豫着,却听见青年转头主动向他搭了话,“不过,话虽如此……我却不能替秀秀做决定,即是她书写的故事,要如何处理,还是需秀秀自己说了算。”
“自然、自然……”
最后范二爷也不明白,到底怎么稀里糊涂定下了今夜在新月轩的会面,他想了一天,越发觉得这个往生堂的客卿不简单,直到最后推开新月轩的包间,看见渺渺不似凡间人的少女无言地于临海的雕花木窗旁,如银霜一般清浅的月光都好似为她笼上一层非人的美感。
少女听见声响,侧目向他往来,璨如星辰般的温和笑意消抹了少女身上那层恍若隔世的疏离感。
“您来了啊,快请坐罢,故事的下半部分,我已经带来了,您可以依照戏曲行文适当删改。”
少女拉开了梨花木椅,端正坐下,露出一个客气而疏离的浅笑,“这本《梁祝》,我不要摩拉,只想与范二爷交个朋友,顺带买个消息——”
“不知城北张氏商铺的老板,张五爷,您知道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