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卓轩微笑着应声,目光转向他身旁坐着的梁延时,也客气地点了点头。
“三皇兄本欲与我一同前来,奈何前日受了风寒,近日怕是要缺席了。”
沈惊鹤了然地点头,说是风寒,怕也只不过想暂避过风头,等着看自己初入太学时不同方面的反应罢了。
王祺见他们再度抛下自己自顾聊了起来,神情不忿,“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?”
梁延扭头冷冷看向他,“王公子才学渊博,连我这个武夫都听得懂的话,你却要反应这么半天?七窍通了六窍,自然是——”
他利箭一般的视线直直投射下来,顿了顿,不屑地勾了唇角,“一窍不通。”
语调冰冷的四个字让王祺在原地愣了半天,周遭接二连三响起的隐忍的笑声才使他如梦初醒。他大怒地一拍桌案,“你们……好,好样的!看我不告诉表哥去!”
沈惊鹤也不回头看他,只是轻笑一声摇摇头,看上去浑似在感慨“孺子不可教也”。沈卓轩看着梁延主动与王祺对上,却是颇有些惊讶地扬起了眉。
这梁小将军素来是个冷峻少言的性子,今儿怎么反倒第一个出头了?
他看着沈惊鹤和梁延虽无言语但却自成一股默契的氛围,难得困惑,这毫无关系的二人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熟稔了。
王祺还想再开口发几句火,却只听得院门旁隐隐传来躁动声。
“先生来了!”
眼尖的学子低声喊了一句,这一声落下,此起彼伏的问好声顿时在院内一波波回荡起。王祺含混地跟着众人问好,有些不耐地撇着嘴。可当来人终于在书院最前方站定时,他却眼前一亮,快意地笑了出来。
这下,看那六皇子不得被狠狠收拾一顿。
……
轩窗白墙下随意栽着几丛青翠笔直的修竹,习习清风绕了满院,那万竿翠稍的轻阴斜影便轻轻晃动着,叶片相擦宛如淅沥雨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