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喝酒了?”他开口的声音有些冷硬。
“嗯……”在梁延剑一般锋锐的目光的逼问下,沈惊鹤不知怎的竟莫名觉得有几分气虚。他想了想, 还是决定把罪魁祸首沈卓轩出卖, “是五哥拉着我喝的!”
令人觉得如芒刺背的目光终于转移开。沈卓轩依然一无所觉地端坐着听方太常讲课, 下一秒,却是突然整个人打了个寒颤。
冬岁果然是寒凉了不少啊……
沈卓轩如是想着,不由自主拢紧了袖袍。
梁延有些头疼地看着沈惊鹤,有心想好好说一通让他长个教训,可是望着他小心翼翼瞥过来的眼神,反倒是自己一句重话都不忍心再说。
“你想喝酒是吧?”思忖半刻,梁延神情莫名地盯着他,“行,散学以后到我府里来,我陪你喝个痛快。”
沈惊鹤怔了怔——这好像,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?
……
一整天的课就这么在他的苦思冥想中稀里糊涂地过去了,直到站在朱红威严的大门外,仰头望着其上龙飞凤舞的牌匾,沈惊鹤才真切地惊觉自己当真随梁延回了将军府。
萧宁那时的话鬼使神差浮现上了耳畔。
“你这便把我带回府去见令尊令堂,发展会不会太快了些啊?”
呸呸呸,这又是哪来的乱七八糟玩意儿?
沈惊鹤险些没把自己气了个半死,只暗恨那个好不正经的神医把自己也带得奇怪万分。更何况,梁延的父母早在数年前就已经离世,如今这偌大的将军府,便也只剩他一人了。
梁延正嘱咐成墨将马车停到后巷的空地上,一转头来就看见沈惊鹤犹自跟自己生着闷气,又不知想到了什么,情绪骤然低落了下去。他不免有些好笑,一手揽着他的背就将他往院子中带。
“张伯,把我酒窖里进门靠左的那两坛子酒摆上来吧。”
老管家应了一声,当下便吩咐下人照办。不消一会儿,两小坛一看便知有些年头的好酒便呈上了院内石桌,沈惊鹤和梁延也相对着落座于两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