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怜芙姐姐,你听我说,国公爷他不是个刻薄寡恩的主子,虽然他外表看起来总是冷酷、不近人情,但我们这些常年跟着他的人都知道,国公爷他其实重情重义,从来都是最在乎身边的人。”

怜芙现在其实不太想听人提起萧云昶。他重情义、在乎身边人么?也对,不然怎么老夫人一把永安蕊请进府里,他就全然将她抛在脑后,全副心思围着永安蕊转?毕竟这可是老夫人选的儿媳,他可不愿意老夫人失望。

青弦看见了怜芙眼中一闪而过的自嘲,知道她这又是误会了什么,顿时更着急了:“国公爷待你是不同的,他是极少将旁人放在眼中的,这样的人,一旦对谁格外特殊不同,那人必然在他心里分量深重。”

怜芙目光低垂,只觉得青弦看到的是萧云昶一面,自己看到的是萧云昶另一面。

她也曾经以为自己在萧云昶与旁人不同,后来才发现,他当初如何对待自己,日后同样能如何对待旁人。

青弦仍执着的在怜芙耳边念叨:“国公爷可是连朝中要案都带着你去,拿他的政务询问你的看法,知道你被歹人盯上,还特意让我们——”

怜芙无心听萧云昶如何,倒是青弦一提朝中政务,她一下就想起了那桩盐田走私案。自从避着萧云昶,她就再没跟进过案子进度,当下也顾不上听青弦的后文了,一把拉住青弦的手,急着问道:“对了,咱们在兰玲县查的案子怎么样?”

她这跳跃的思维叫青弦一时愣住,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,却将目光移开:“那个案子啊……”

怜芙紧紧盯着青弦,可对方半天支支吾吾没有开口,怜芙忽然醒悟过来,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府中丫鬟,机密要务自然不便透露给她。

也有些懊悔自己贸然开口,当下识趣的转移话题。可青弦就好似生怕怜芙再提及那桩案子似的,赶忙顺着话头往下聊,连给萧云昶做说客都顾不上。

之后两人也没聊多久,怜芙就不得不离开去干活,对于和青弦最后的对话,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。

直到几天之后,她在雁暮堂当值,听见有女使提起沈家,用十足艳羡向往的语气说:

“这回沈家可要重新得到天子看重了,谁能想到,困扰圣上多年的盐田案,最后竟被沈大人一举破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