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然的思维又开始混沌起来。

“姐。”温晴轻轻拉开被角，瞅着她那蜷缩着微微颤抖的身子，柔声细语：“你现在想不起我没关系，我会帮你一点一点想起来的！”

她的话语轻柔，眼眶红得厉害。

姐姐的模样，真是让人心疼极了！

她真难以相信，眼前这人就是从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姐姐。

心疼得不行。

温然听着耳边那温柔的话语，迷迷糊糊的脑袋似乎有了一丝清明。

“小晴。”

她轻声呼唤。

仿佛这个名字，早已在她唇边挂了好久好久。

这熟悉又遥远的呼唤，让温晴的眼泪决堤，一瞬间夺眶而出。

“姐！你想起我来了，是吧？”

一边哭，一边伸出双臂抱住她颤抖的身躯。

“小晴。”

温然又唤了一声。

她在努力验证，记忆深处是否真有这么一个身影。

温晴紧紧搂住她，不停重复：“姐，是我，是我啊！”

她难以想象，这些年姐姐到底经历了什么，才会变得如此失魂落魄。

要是妈妈知道了，恐怕得伤心欲绝吧。

门外，霍怀瑾正跟苏离通着电话。

“怎么样，这案子胜算几何？”

霍怀瑾心里明镜似的，温晴一旦知道姐姐的状况，肯定会力主离婚。

“你大姨子这情况，时而清醒时而糊涂，生活都无法自理，更别提照顾孩子了。一旦离了，别说抚养权，就连探视权都可能因为她的精神状态而被剥夺。”苏离的话语里满是沉重。

每次看到温然，他就想起自己母亲当年的模样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
母亲糊涂时对他又打又骂，清醒时又抚摸着他的伤痕一遍遍道歉。

孩子要是跟着苏然，就像当年的自己和母亲一样，日子难熬又可怜。

“我知道你有办法！赢下这场官司，两千万就是你的。”霍怀瑾抛出了诱人的条件。

苏离轻笑，“两千万固然不少，但也算不上天文数字，上次帮周阿姨打离婚案，我还收了三千万呢。”

“人家分到的可是百亿家产，你三千万就知足了？”霍怀瑾打趣道。

“好吧，在你们富豪眼中，这点钱确实九牛一毛！说正经的，我愿意帮你大姨子打这场官司，不过两千万我就不收了，我只要你引见我认识那位京都人人敬重的雷先生，听说他和我妈年轻时是青梅竹马，后来不知为啥分了。”苏离对着霍怀瑾，坦诚相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