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急不缓,把他所知晓的事情一一告知。
为了挖掘更多的事实,他甚至还走访了几个族人询问,就是为了了解得更加周全一些。
“小虎子之所以这么黑,是小荷姑娘生产后没奶,族人们抱着小虎子在田间乞食,晒黑的。”江鹤词知晓顾云舟关心虎子,故意多说了不少关于虎子的事。
他在询问中,知晓小荷姑娘中间还有一任丈夫。
但即使如今与将军重逢,他也故意略过这个人,怕让顾帅知晓小荷姑娘再嫁过,对小荷姑娘产生厌恶之情。
只见顾云舟果真皱起眉头,“我怎么感觉,这里你没说实话?”
“当真是族人?”
江鹤词悚然一惊,没想到顾帅虽年老,但观察入微。只好道:“是……是将军走后,小荷姑娘实在活不下去,又嫁了一个人。”
江鹤词迟疑地抬头去看顾云舟,怕他生出对荷夫人的哪怕一丝嫌隙。
谁知顾云舟拍了拍胸口,舒了一口气:“果然还是进行到人妻这一环节,这情节我熟。”
“小荷姑娘为了虎子委身他人是大义,我老人家都明白的事,你这个小年轻在担心什么?”
江鹤词看向一边,他总觉得这莫不是触及到了顾帅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。
“唉,不过那臭小子,真不像话!”顾云舟呸了一口,把一个好姑娘辜负成了这样,阿鸷这死小子真不是个东西。
随即他又想到了从小没有父亲,连口奶都喝不到的小虎子。
“虎虎……虎虎……太可怜了……”顾云舟鼻尖一酸,像个老小孩一般哽咽了起来。
他也真不是个东西,初见之时还嫌弃虎子黑、嫌弃虎子丑,却不曾想过虎子小小年纪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那黝黑的肤色根本不是见不得人的丑陋,是他家虎子的军功章!
原本的虎子,定是跟萱萱一样,白白嫩嫩的。
这般想着,顾云舟哭得更加伤心了。
“顾帅,顾帅……”老鞠动情地给顾云舟擦眼泪。
顾云舟好不容易止住泪,又在江鹤词震惊的眼神中问道:“那死小子为何不认虎子,难道想穿上裤子不认人?!”
在江鹤词眼中,顾帅乃是谈笑皆风云雷动的枭雄,何曾见过顾帅哭泣?
直至顾帅话落,他才回过神来,连忙拱手道:“顾帅莫要误会,将军实则有不能言说的苦衷。”
旋即他又把将军脑中有邪物一事,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。
顾云舟越听越严肃,“此物可能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