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我就说我们战锋队怎么多了两大袋子干粮。”战锋队的拍了拍这个满眼是火的队长肩膀,“对不住哈,兵蛋子们食量大,那两大袋子都给吃了。”
江鹤词倒吸了一口气,眼神冷得就跟杀了十年鱼差不多,看向了抓着头算账的小符。
小符惊惶地看过来,她在小酒楼里算账是没问题,因为酒楼小事务少。她就算算得慢一点,也能稳住情况。
可是军营里不一样,一顿就是三万多张嘴。
本来江鹤词让小符来处理一下士兵们的口粮分配问题,这活计不重也不难。
若是一个专门管粮草的属官,根本不需要怎么算,闭着眼睛就能分好了。
可小符不一样,她初来乍到不说,为人憨厚老实,但缺乏急智。
一下子让她处理三万多张嘴的问题,她手忙脚乱,加上时间紧急之下,就硬是出了差错。
其实如若给她足够时间,小符是能够做好做对的。
但行军打仗,要做后勤,大多就是看的急智。
江鹤词叹了口气,默默叫来属官,走转腾挪间,给这件事擦好了屁股。
他走到小符面前,摇了摇头,“别算了,你不是这方面的料。”
小符的手一抖,豆大泪珠盈满眼眶,她死死低下头不让江鹤词注意到,深深逼自己吸了回去。
她知道这次是她犯了大错,如若不是军队有余粮、如若不是江鹤词有办法——
她是要挨军棍的。
她憋了憋,直直说了一句:“好。”
她颤着手,规规矩矩交还了账本。
“再看看吧,你到底还会什么,能做什么。”江鹤词没有太过叱责,他明白这时候叱责无用,“再过三日,实在没找到,你还是回去吧。”
“你把那小酒楼经营得挺好的。”江鹤词感叹,“没必要来这里吃苦,知道吗?”
“嗯……”小符垂着头,“江长史,对不起……”
过了半晌,她又小声而真诚地道:“谢谢您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累了一天,江鹤词简单洗漱后,便和衣睡了。
他们行军路上,每一次睡眠都很宝贵。
大半夜的,他猛然又睁开了眼睛。
云州的风呼呼垂着帐篷,他总感觉有哪里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