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不是,那就意味着尹岸的家底还挺深厚,她也能再尝试着从尹岸身上薅下一层来。
这样想着,萧静婉难免乐呵。
木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,入眼便是金光闪闪——竟是御赐金锏!
萧静婉神情错愕,垂眸借帕子拭嘴敛去眼底的愕然,几番忖度,参透其中关键。
依照她对这位前夫君的了解,尹岸愿意拿出御赐之物,必然已经是无奈之举。
毕竟像他那样的人,可是将皇帝的恩泽看得重要无比,若是尚有选择,也定不会拿出来拉拢一个显然归顺他的富商。萧静婉正想结束自己心中的猜想,但电光石火间,脑海中又被一个明晰的念头占据——尹岸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。
如果尹岸送礼,是为了展现被自己接纳后的优待,让余下的几户富商知难而退,从而乖乖听话?
古又杀鸡儆猴,现在他反其道而行之。
只要三镇富商听他号令,那么未来尹岸便不再需要担忧“强龙压不过地头蛇”。
这样一来,尹岸就相当于将整个江南地区牢牢掌握在自己手心。
想通之后,萧静婉兀自环顾一周众人或喜悦,或嫉妒,或沉沉的面色,嘴角溢出些冷意。
敛去眼底讽刺的笑意,萧静婉抬眼欣赏河家家主此时强行遏制的狂喜,忍不住伸手拍掌三次,出声恭喜道:“河老爷,这可是御赐之物,您可要收好了。”“是啊,河老爷。”胡因务在下首看得眼红,连忙接话道,“这可是我们这些人多少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。”
林群易不甘落后,放下手中杯盏祝贺:“御赐金锏,可谓是‘上打昏君,下斩奸臣’的宝物,想来镇王殿下对您家满月的幼子赋予了相当厚重的期望啊。”
虽然话是这样说,但是二人语气里的酸味弥漫整个大厅。
倒是周家家主周桉眉眼沉沉,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戾气,没有参与进众家主对河家的恭贺里,孤身坐在一侧品茶。
萧静婉大脑运转,想到萧静柔此前下江南时,为了买首饰而对周家夫人多加刁难,心里倒也有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