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说了是历经三朝的老人,辅佐两代帝王的太皇太后,这样的人,你还真当人家是什么争风吃醋的妃嫔,会纠结这些细枝末节,斤斤计较,儿女情长不成!”
宸妃海兰珠,宠妃那又如何,在真正胜利者眼中只会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。
这样的人,有什么好几十年都耿耿于怀。
“当然最重要的是……”安宁眼中不觉闪过些许复杂:
“她已经老了……”
纵使以前再如何权柄在握,如今这些已然随着孙儿的成长渐渐失去。
甚至面对大权在握的孙子,哪怕为了身后的一切,她已经赌不起了。
这就是失权……
诚然作为一个没有子嗣,又明显得用于当今的妃嫔,便是再受宠掌权,犯了忌讳,这位老祖宗也并不会非要出手对付她。
但为防万一,敲打,甚至某种程度上的打压却是未必。
无他,同为女子,一位多年掌权人的敏锐罢了。
而安宁今日这般,只是在隐晦的告诉对方,她不是个可以受气的主儿,伏低做小,任她拿捏,那是不可能的。
不管不顾,鱼死网破才是她的性格。
反正无儿无女,她也没什么好失去的。
要么在自己死之前真的干脆除掉她,否则,今日哪怕三分的打压,她日后也必会十二分的奉还。
示弱,低调?
安宁心下轻嗤一声。
当你已经露出锋芒时,这些除了证明你的软弱可欺外,不会再有任何价值。
很多时候,最大程度的亮出筹码,别人才会有所顾忌。
“信不信,倘若我今日当真故作低调,甚至故意遮掩容貌,在这些人眼中,那才是可以退让,甚至可以欺压的信号……”
不说别的,先帝董鄂妃是怎么没得,连临死之前都还拖着虚弱至极的身子在给这位侍疾,说一句被活活熬死的都不为过。
退让,呵!懒懒地倚在轿辇上,安宁眉眼不觉带了些许冷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