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明鉴,这事晋州府好些人都知道,并非我家强要。再说了,钱容今日是在钱家中的毒,跟我巡抚府八竿子打不着。刘老夫人扯这些陈年旧事,莫不是想转移视线?”
刘老夫人却不吃她这套。
今日见着容儿跟在郡主身边颇得重用的模样,往日之事她本已不愿深究,可这些魑魅魍魉偏不死心,居然还想害了刘家如今为数不多的后辈。
她也豁得出去了,反正她年事已高,没几年好活了,总不能再忍让下去,看着两个孩子被这些人生吞活剥了。
“转移视线?巡抚夫人这话也说得出口!”
“他钱家想要补偿,便拿自己的家财去补偿,拿已故嫡妻的嫁妆补偿,我倒是第一次见!钱有才,你来说!”
刘老夫人的目光猛地转向钱老爷,拐杖指着他的鼻子,声音里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。
“你说!是你钱家自愿将我刘家陪嫁给女儿的嫁妆赔偿给巡抚府的吗?你若说是,今日之事我只与你闹!”
钱老爷被刘老夫人的厉喝吓得脸都白了,往后缩了半步,偷瞄了一眼旁边眼神不善的巡抚大人。
喉结滚了滚,声音发虚。
“表……表姑母,确……确实如此。”
饶是黛玉听到钱老爷这话,脸色都沉了沉。
躺在床上的钱容更是差点忍不住要出声,感受到黛玉在她手上暗暗拍了拍,才终是咬着牙忍了下来。
钱容忍得了,刘老夫人却忍不了,手上的拐杖狠狠往钱有才的方向掷去,
“好!好得很!看来当初是我刘家看走了眼,千挑万选替家中女儿挑了你这么个废物!”
“往日我看你对大郎还有几分舐犊之情,只当你眼盲心瞎、被人蒙蔽,如今看来,你倒更像是躲在这毒妇背后装聋作哑,心里明白得很呢!”
“占了便宜又不用担骂名,你倒是打了个好算盘!可我刘家人还没死绝,我这个老婆子还活着呢!”
“你钱家怕巡抚府,我可不怕。”
钱老爷被她说得头垂得更低,双手紧紧捏着袖口,想争辩却只憋出无力的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他能怎么办?嫁妆之事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,当时他已把钱夫人骂了一顿,可那是巡抚府,他们只是商户,木已成舟。
再说了,因着这事,他不仅允了被休回府的容儿住下,还贴补了好些银钱呢。
可这话旁边有虎视眈眈的郑巡抚看着,他也不敢说出口?
刘老夫人瞧着他这副模样,心彻底冷了,连声音都沉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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