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巡抚府伏低做小近二十年,等的就是今日!”
“自从我亲眼见我母亲被你夫人的那些贱奴活活打死时,我就从来没想着要苟活着!”
他扯下往日逆来顺受的面孔,眼底满是恨意。
“母亲?你还有脸提我母亲?”
“逼死发妻,贬妻为妾,纵容这毒妇栽赃陷害,将我母亲活活打死,只为借她娘家铺你的青云路!你怎么敢提她?我就是要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去死!”
“我就是要拉着你们所有人陪葬!”
郑观雨不管不顾地吼出声,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恨意,刮得人耳朵生疼。
他攥着郑巡抚的手越收越紧,指节泛白,手背青筋突突直跳,那是压了二十几年的恨!
怒火滔天。
“郑清,当了这么多年高高在上的大人,你怕是早忘了少时落魄无能的自己了!”
郑观雨喉间滚动,一字一句像从牙缝里碾出来,带着血沫子。
“当初祖父祖母重病在床,你只顾读书,对家中不闻不问。是我娘拖着刚生了我的身子,端汤喂药、熬药守夜,生生熬坏了自己的身体!”
“祖父弥留时拉着你的手,让你好好待她,你点头应下,转头就把这话喂了狗!”
“我娘为了你读书科举省吃俭用,你去学堂的每一两银子,都是她寒冬腊月在河中浣纱换来的!”
“你进京赶考的盘缠,是她拖着病体、熬坏双眼一针一线绣帕子凑出来的。”
“她二十多岁的年纪,为了供你科举,生生把自己熬成了四五十岁的老妪。”
“好不容易等你高中,她在村口大树旁等了你三天三夜,等回来的却是你一封因要娶伯爵府嫡女、要将她贬妻为妾的书信!”
“我该死,你们不该死么!你们这些丧良心的凭什么活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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