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面犹豫，动作却是不由自主，不管她是什么神明，总归他也只是个快死的老人，应该也没什么用了，想到这，他垂眸不敢侧面不敢看仙人。

余光扫过那双赤足，他更是赶紧低头。

沐颜勾起他的下巴，微微蹙眉，宛若苦恼：“你这么老了，我怎么和你谈恋爱？”

王面震惊的瞪大眼睛，瞳孔地震，他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“对对……对不起。”

沐颜轻啧了下，松开抬起他下巴的指腹。

沁人心扉的花香消散，下巴微凉的触感消失，王面快速看了沐颜一眼后，垂眸掩盖眼底的苦涩。

他一定是听错了，他都这般老了，不知为何，他想到枯木逢春一词。

沐颜起身，长纱不经意间抚过王面苍老的面颊。

刚走几步，后面传来微涩的声音：“你是谁？要去哪？”

他其实想问的好多，刚才和他说的话是他的幻听吗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？是不是认识他……

“我叫沐颜，拜拜，回见。”

看到沐颜逐渐远离的背影，直到消失不见，王面声音苦涩：“还能……回见吗？”

回答他的只有晚风萧瑟。

抬眼遥望弯月，他再次回顾以往，他跑不过时间长河，带不回队友，三十多年龄，却用八十岁左右的苍老容貌快走到了生命尽头，他就是有再多的不甘和痛苦也终将化为尘土。

“哭什么？”

王面立马抬头，橘子皮褶皱的脸上，那双眼睛委屈的下垂，眼神沧桑痛苦，看到去而复返的沐颜，还有震惊。

他赶紧低头用袖口擦去眼泪，耳朵通红。

“我年纪大了，风沙进了眼睛。”

沐颜拿出一块薄毯给他披上，又给他塞了一把糖。

“你等我办完事来找你。”

王面攥紧手中的糖果：“找我做什么？我就是个老头子。”

“等我帮你重启人生。”

“什么？”王面猛的抬头看向沐颜，眼底都是难以置信。

如果，如果真有机会那他的队友是不是都能复活？

他不敢问，不敢奢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