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戬沉默许久，走过来坐到唐安身边的大石块上。

“道常无为，而无不为。师父，你越来越像大道圣人了。”

唐安闻此，将手放在心口。总觉得感悟大道后，她对很多事都淡漠了许多，心里也空空的，好像无形之中，她缺少了些什么。

而且她隐隐有种感觉，若继续这样下去，她缺失的那部分，会越来越严重。

“咱们还回去吗？”哪吒一直都未开口，因为他在唐安身上看到了熟悉而陌生的感觉。

就好像……

就好像她多了许多真正的神性，而失去了原本的风骨，人性。

她还是她，又好像在慢慢变的不是她了。

一切劫数之后，她真的能归隐山林吗？

就算不成为天道，那她会不会是下一个像女娲一样的大道圣人？

“回，当然回。始魔死没死还不知道，就算是上次把他炸死了，他也会死而复生，仍旧是心头大患。”

“更何况我父皇还在驻守镇魔关，我受大唐百姓供奉，又如何能冷眼旁观，让人间遭受生灵涂炭。”

她言语之间，似是父女之间的小爱，又更似是肩负三界的大爱。

说完这些话之后，唐安拍拍自己的脸。

“嘶，我现在觉悟是越来越高了哈。”以前她心里多少会带着些疲惫，悲愤，热血等情绪。

可现在，她就好像是为了解决问题而在解决问题，理智到有些冷漠。

“完了，看来我是真快不当人了。”

以前她是另一种方式的不当人，如今她是真正意义的不当人了。

唐安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，看向了孙悟空三人。“你们仨，还有九月，你们尽量多在我面前走动走动，我不想当一个冷冰冰的机器。”

她还记得自己的初心，是想当一世幸福的凡人。

只是随着感悟大道越深，她的那股执念，开始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削弱了。

“放心吧姐姐，九月会一直陪在姐姐身边的。”九月舔了舔唐安的脸颊，弄得她痒痒的。

哪吒的目光一直都在唐安身上，十分复杂。“你是不是感受不到痛苦了？”

唐安点了点头，“空了，自然便不痛了。”

哪吒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心疼。“或许这样一来，也算是一种幸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