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耳的金属撞击声、兵刃入肉的闷响、濒死的惨嚎、刀锋折断的刺耳爆裂声瞬间交织在一起,在热浪蒸腾的空气中黏腻地扩散开来。
一杆刺出的长枪刚刚穿透敌人小腹。
还未来得及拔出,另一把缺了口的斩马刀便兜头劈下。
将头颅连同残破的铁盔一起斩碎。
一个士兵绝望地举起卷了刃的战刀格挡。
却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手臂弯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。
断骨甚至刺穿了甲片的连接处,他带着扭曲的表情颓然跪倒。
旋即被无数奔突的战靴踏进滚烫的黄沙。
没有后退的空间,沙丘起伏,每一步都陷在虚软的陷阱中。
只有相互挤压,相互撕裂。
战况在最原始、最血腥的层面疯狂拉锯。
杨光年裹在一身漆黑的厚重铁甲中,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眸子。
他策马立在一处较高的沙丘上,目光沉沉地扫过底下血肉磨盘般的战场。
大乾军,尤其是中路常白山亲率的重装步兵。
构成了一道道顽强而血腥的堤坝。
那柄象征着他无上权威的猩红帅旗,被沉重地顿在身边的沙地上。
旗角猎猎飞舞,像一面嗜血的招魂幡。
“耗!给我拖死他们!”
他咆哮的声音通过面甲传出,带着沉闷的回响和一种志在必得的凶戾。
这是他最后的机会,相比于大乾,赤血盟现在才是真的缺衣少食。
“看这群乾狗能顶多久!”
然而,赤血盟的孱弱部队,面对这群同样在沙海地狱中挣扎的虎狼之师。
最先垮掉的却是他们的中部阵型。
战场的喧嚣掩盖了后方突如其来的骚乱和惊恐的呼喊。
当几缕不同于战火的黑烟歪歪斜斜地升起。
撕裂了那片黄蒙蒙的天空时,杨光年身边的一名亲卫才惊恐地抬起手臂。
“大帅!粮……粮草营!烧起来了!”
杨光年猛地扭头,鹰隼般的目光瞬间一缩,变得极为紧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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