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我很不理解雷哥的行为,在对待彤彤的问题上,明明有很多种方法,他为什么偏偏选择最绝情的一种?”
“直到现在,我有些理解了......有时候,跟孩子保持冷漠的关系也未必是一件坏事......”
林建目露一丝心疼,看着我道,“小方,事情肯定还有其他办法......”
现在来说,任何的宽慰都会显得极其苍白。
哪怕明知是癞皮的阴谋,哪怕明知有去无回,我也只能赴约。
这个阳谋,没得解。
我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,接着道,“其实想想,人的一生好像也没什么,无非就是活着。按照曹老头的推算,很早之前我就应该死了,能活到现在,我已经很知足了。”
“就算让我重活一次,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能活到这样的高度。人嘛,任何时候都要懂得知足。”
见林建和小川还想说些什么,我随即抬手制止,“好了,在这件事情上,你们谁都不要劝我。今天我只想好好喝场酒,好好睡一觉。”
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了,我理解林建和小川的性情。
同理,他们也理解我。
就算癞皮没有剁掉方正的手指,我也不会放任方正的生死不管。
现在,手指都剁掉了,癞皮就是在赤裸裸的警告我:如果我敢不来,下次剁的可能就是方正的头了。
癞皮就是将死之人了,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呢?
在这件事情上,我没有选择,只能前去。
他们也明白其中道理,所以,都没有再劝我,因为他们也知道,劝也没用。
这顿饭并不普通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算是我的断头饭,以及我们兄弟的最后一顿饭。
癞皮策划了这么久,不可能做做样子吓唬我,他是真准备要我陪着他一块死。
这样一来,我此去很有可能就命丧佤邦了。
林建和小川他们也想到了这点,然后,他们的心情都很沉重。
尤其是哑巴,嘴巴扁了又扁,眼泪流了止,止了又流。
受到哑巴的感染,小川也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就算是一向稳健的林建,也一边默默喝酒,一边默默流泪。
我并没有被他们影响,一边喝酒,一边说着类似托孤的话。
还真不是我故作镇定,一路走来,类似的生死博弈我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。
虽说没有这一次的凶险,但心态上,我看的很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