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有这个年纪没有立太子妃,甚至连个侧妃侍妾都没有的储君。
朝堂上那些臣工时不时催促,姜姝仪在宫中也有耳闻。
她何尝不想直接告诉裴琰自己想嫁给他,可之前那么多暗示都石沉大海,姜姝仪不禁多心,猜测裴琰是不是在暗示她,如果不戳破那层窗户纸,两人还能继续这么相处下去,否则就只好把她撵走
姜姝仪很忐忑。
可她也真的不想再这么下去了。
姜姝仪如今居住在昭阳宫,离乾清宫很近。
夜色渐浓,层层纱帐内,少女躺在柔软被衾中,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两只眼睛,不安地眨动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外头终于传出动静。
她连忙闭紧双眼。
裴琰进来的时候,就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姜姝仪向来喜欢明亮,夜里总爱点满灯烛,让段内辉煌灿烂得和白昼一般。
可今夜却烛火幽微,暗沉沉的。
不仅如此,纱帐的颜色也换了。
从她喜爱的藕荷色变成了浓艳的红,且半遮半垂落下来,有种欲拒还迎之感。
裴琰看看那床榻上鼓起的一团,又转头睨芳初。
芳初是在半年前过来服侍姜姑娘的,此刻神色无奈地跪下,低头不语。
裴琰隐约明白了。
他在寝殿门口站了片刻,最终还是负手向床榻走去。
姜姝仪此刻紧张得要命。
她第一次做这种事,如今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。
隔着一层轻纱,她看见裴琰站在了床前。
烛火太暗了,以至于看不清他的神色,只能感觉到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。
姜姝仪更心慌了。
她紧紧捏着被衾一角,本是该往下拉的,可偏偏在这种情形下,她只想把头蒙上!
裴琰似是看出了她的紧张,在帐外温声给她机会:“要孤走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