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金树他婆娘见宁大娘不言语,只得亲自出马,她放下碗筷下了桌,走近若弗,陪笑着道:“若弗啊,再过几日你便跟长青摆酒席了,咋的还这么见外呢!亲疏有别亲疏有别,当然得先帮着自家人,难道说你不拿我们当亲戚?”
“怎么会呢,是你们不把我当自家人,要不然也不会有什么郝管事和刘子初了,”若弗说着,扫了眼陈金树和宁长明,她的眼太有神,眼中的讽刺任谁都看得懂。
这话旁人听不懂,陈宁二人却再明白不过了。
陈金树低下头咳嗽了声,宁长明则端起碗咕咚咕咚仰头干了一碗酒,宁致远知道自己儿子对不住若弗,这时候说一家人的话真打他的脸,于是他道:“这点心铺子你们商量着来,我们就不掺合了。”
陈金树听说宁致远不加入,惊讶地抬起眼,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,尤其宁大娘,她就站在他身边,一脸疑色,“郝管事是谁?二哥,你别是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?”
陈金树怕若弗把那不光彩的事儿抖落出来,急得连连摆手,“没有没有,我能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啊?我……我也退出,要开点心铺子你们去开吧,你们去开!”
“大舅舅,那你看,要不你出银子,我出手艺,赚的钱你六我四,如何?”若弗看向陈丰年。
她虽然没开过点心铺,可她家在京城有几个绸缎庄,账本和底下掌柜的向她娘汇报事宜时,她有时也在身边旁听,其中关窍知道些。
凡是涉及银钱往来,愈是一家人愈是扯皮,尤其忌讳不同心的一家人合伙做生意。
眼前这几家都不是善茬儿,别弄得铺子没开成,她还丢了素和斋的生意,所以要开铺子,她必须得占股,也必须能说得上话,拿得了主意。
陈丰年哼了声,紧接着宁致远也摇了摇头,妇人那一桌更有人笑起来,他们都认为若弗和宁大娘两个妇道人家,跟男人谈生意,还想平起平坐,那就是个笑话。
“若弗啊,我从未见过这么做生意的,人家开点心铺都是请点心师傅付工钱,到你这儿就不一样了?凭个做点心的手艺便想占四成的利润?”娄氏阴阳怪调的,哂笑道:“我们看你是亲戚,才让你入伙,给你个做点心的差事,你想要的也忒多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