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心雇些农人来帮她种植,心想着若是能就近找人,就不必再麻烦节度使去寻了。
如果眼前的这些人来路不正,听到这大名鼎鼎的虎啸军定然会有所忌惮。可恰恰相反,那妇人听见阿萝的话,双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意动。
可她到底是按捺住了,并没有当下就开口提及此事。
阿萝见状继续说道:“我在巩昌雇了不少农人种植作物,约摸再过两个月,便可收获。节度使阮大人帮我寻了不少人手,都是些逃荒的可怜人,想来届时他们拿到了最后一笔工钱,明年的日子便能好过不少呢。”
果然,那妇人听见节度使的大名之后,半点反应都没有,倒是阿萝口中「工钱」二字一出,她反倒是有些激动。
她又看了一眼阿萝,这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,试探地问道:“姑娘,你种瓜可还需要人手?”
阿萝装作没听懂她的弦外之音,笑着点了点头:“那是自然,待我将这些种子取出后,便回兰州府府衙的门前去贴招工的告示。”
可此时,首先没有沉住气的却是一旁那一直未曾言语的年长男子。
那人年纪约摸四十多,身形并不高大,倒是典型的南方人。阿萝看着他的模样,感觉如何都与猎户扯不上关系。
“姑娘,你看我们可还成?”那男子有些着急。
阿萝假装这时才认真打量他们,有些犹豫地开口:“倒是无妨,只不过节度使大人在挑选农人上向来严格,毕竟此处距离西凉已不远……”
阿萝这话外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,种地可以,不过可要先自报家门。
那妇人与中年男子对视了一眼,过了半晌,这才叹了口气。
“姑娘,我们一家乃是流放而来。”
阿萝听到这话着实是吃了一惊,皆因面前站着的看起来都不似那大奸大恶之人。
她原先猜想,或许他们是因为躲避仇家一类的缘由才来到这西北的,没想到是因为犯了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