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责乌城节点的工程经理老马,一个脸膛黝黑、嘴唇干裂的西北汉子,指着脚下的水泥墩子,声音在风中有些飘忽,
“旁边是油机房和值班室地基。
风太大,昨天刚立起来的彩钢板墙,差点给掀飞了!”
他指了指不远处被临时用沙袋和粗绳加固的几排活动板房,板房在狂风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。
“材料运输怎么样?”郭霭明大声问,风灌进嘴里带着沙土的腥涩。
“难!”老马眉头拧成疙瘩,“大型设备还好说,有军区支援的重卡。
最头疼的是精密仪器和服务器!
从省城运过来,几百公里搓板路,颠簸得厉害!
光减震防撞的包装和人工押运成本,就比设备本身贵了!还有,”
他指了指远处几根孤零零竖起的巨大钢架,
“卫星通信天线,那玩意儿精贵,安装调试对天气要求高,这鬼风沙,根本没法精细操作!
工期……怕是要大大延误!”
郭霭明看着在风沙中艰难施工的工人们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乌城的条件,比预想的更恶劣。
她拿出卫星电话,信号断断续续:“江姗……乌城……风沙太大……天线无法安装……工期……严重受阻……有没有备用方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