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心,我已经收集了他们乌家不少罪证,很快就能帮冰儿和梓云他们报仇了。”
有时候,你不找麻烦,麻烦偏找你。
让素浅歌流产,这是乌玉莜策划已久的,怎么可能因她不出金銮宫就放弃。
在阮茹下葬后的第二天,乌玉莜趁着西门钺去早朝,派人打晕水樱和素浅歌,将她们带到凤仪宫。水樱醒来之时,看到的就是之前自己被乌玉莜虐待时的房间。她被绑在柱子上,有人不停用鞭子抽打她,她听见乌玉莜冷哼:“小小的丫鬟竟然骗本宫素浅歌往北去了,那时候可还本宫好找。”
水樱闭着眼,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痛叫声,四处搜寻,发现大肚子的素浅歌正蜷缩在不远处的地上,护着肚子,而她周围,站着几个拿着棍子的蒙面壮汉,正和那日追杀素浅歌他们的人是同样的。乌家武士。
“小姐!”水樱惊叫,一旁的宫女抽了她一耳光:“别叫!”水樱瞪了宫女一眼,看向地上的素浅歌,使劲挣扎,“乌玉莜,你这个恶毒的女人!”又是一耳光扇过去,“竟然直呼皇后娘娘的名讳!”
乌玉莜冷笑一声,瞟了水樱一眼,看向地上的素浅歌,“素浅歌,你也有今日呢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处处和我作对?”素浅歌冷冷地看着她,想站起身,不料体内毒素涌动,让她难受不已。闭功丸遗留的毒又发作了,全部的痛楚都是她一人承担,孩子可以安然无恙,可是,今日被乌玉莜带到这儿来,情况就不妙了。
“你自己是什么身份,你和西门钺比本宫更清楚。那天晚上你负伤逃出皇宫,本宫看得一清二楚,虽然你穿着夜行衣,但从你们的谈话中就可以听出许多别人不知晓的秘密。”她笑得十分灿烂,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,“所以,为了我们乌家,你必须得死,还有辰王。”
“所以你那次派人去杀我们,害墨影死了,害亦辰下落不明?”
“是。”乌玉莜抬手示意武士动手:“素浅歌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。”素浅歌听到后睁大眼睛,赶紧护住肚子,无奈体内绞痛,只能蜷缩在地上,水樱不停挣扎,嘴巴被白布塞住,只能哼几声。
“乌玉莜,你会不得好死。”素浅歌闭着眼,十分冷静地说道。
“放心,你会比我先死。”
一棍棍打在素浅歌身上,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肚子,祈祷西门钺快点下朝,祈祷金銮宫的宫女太监及时发现不对劲。
在身下有股暖流浸透裤子的时候,她心灰意冷了,比那次以为是西门钺派人追杀他们还要失落伤心,还有就是恐惧,颤抖。她非常明白这种感觉,第一个孩子,就是这样流逝的,从她身体里面,慢慢离开,然后在梦里叫她娘亲,接着越飘越远。这次,孩子似乎也要带着自己的灵魂飘走。她眼睛只能勉强撑开一条缝了,水樱眼泪渗进白布,沾到唇上,十分苦涩,她不停摇着头,看向乌玉莜,眼神带些乞求。
乌玉莜嘲讽地看了她一眼。武士们停住手,上前叹了下素浅歌的气息,“皇后娘娘,她已经奄奄一息了。”
“打,继续打,连着她的侍女一起,今天本宫就没有打算让她们活着出这个房间。今后,西门朝将会易主,改国姓为乌,以后就是乌家的天下,我乌玉莜还怕西门钺不成?”
水樱身上用鞭子抽出一条又一条鞭痕,比上次更疼,仿佛要将皮肤撕活生生撕扯开来,她看着地上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素浅歌,眼泪如泉涌,想救素浅歌,却无能无力。那比死亡还要痛苦,看着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气息奄奄。
她一直都把素浅歌视作自己的亲姐姐,从第一眼见到她,水樱就觉得自己这一生和她脱不了关系,很久以前就想像梓云一眼伺候她,和她一起打闹谈笑,外人看似主仆,却情同姐妹。可是,梓云会武功,她却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,连自己都保护不了。
这一刻,她对自己如此失望。
房间门被人撞开,御前侍卫带着一大批人进来,“皇上在此,谁敢造次!”
西门钺面若冰霜走进来,看见地上悄无声息倒在血泊中的人儿,心像停止了跳动一番,无数的刀割在心上,“浅歌!”素浅歌从眼睛的细缝中隐隐约约看见了那抹明黄的衣角,嘴角动了一下,眼睛彻底阖上。“快叫太医!”西门钺将素浅歌抱起,她的手一直护着孩子。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她走出去,只说了一句“皇后禁足”就急急忙忙往金銮宫赶去,素浅歌的身上滴着血,大部分都是身下流出的,从那间阴暗的房间,一直滴到凤仪宫门外。
水樱被解开束缚后,赶紧向金銮宫那边跑去,顾不上身上的疼痛,跑了几步就摔倒了,御前侍卫赶紧扶住她,“水樱姑娘还是小心点,我送你去金銮宫,让太医给你看看。”
乌玉莜站在房间里,看着他们远去,脸色惨白,武士们都看向她,这事被皇上亲眼看见了,怎么办。西门钺好歹还坐在龙椅上。
她没有看向那些武士,直到他们被侍卫们带去牢房才反应过来。
“不行了,必须得要爹爹快行动了。”她自言自语着,失神地走出门,踩到了地上的血,发出轻响,有的宫女看到了差点吐了起来。刚才西门钺看乌玉莜的眼神,似乎就要将她千刀万剐五马分尸。她知道,要是再不行动,不仅她的地位,这条性命都有可能不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