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些事情自有其命格,不用想那么多!”凌亦辰伸手拍拍霁月的肩膀,转移话题:“现下这个时辰,明安侯应该已经入了明狱,如今令牌已经在你手里,要不要过去看看?”
霁月回过神,抬头看着凌亦辰,随即将令牌还回了他手里:“算了,黄泉阁已经没有了,一块牌子还有什么意义?明狱也不过是让底明安侯反思而已,一月过后,所有事情照旧,除了一个替死的冤鬼,什么都没有变化。”
明狱不比其他刑部牢狱,不以惩罚为主,而是只供朝臣官员反思悔过,虽然御史手里的笔会在其生平履历上添上一道,却终究不痛不痒,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。
凌亦辰深邃的眼底神采微微变化,随即转身将令牌交给星罗:“将这令牌给明安侯送过去,再给他捎句话,一月之后凤栖楼,本王为他设宴接风!”
“是!”
星罗接过令牌,双手抱拳应声的功夫,人已经消失在了房间内,窗口从外面谈进来的枝叶稍稍晃动,不知是星罗的动静还是风吹的缘故。
霁月转脸看着凌亦辰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一抹不经意的冷笑,挑挑眉毛:“看来,明安侯的苦日子可不是只有这一个月。”
“父皇顶着皇冠总不能在众臣面前失衡,有些事情还是私了来得划算一些!”凌亦辰唇角一勾,眼底的阴沉瞬间散开,看似俊逸明媚的脸上,多了一丝阴邪。
霁月没有多问,眉眼却在不经意之间多了一丝神采,跟凌亦辰相处这段世间,她知道他这个表情的时候,便是在谋划什么了。
暮色垂落的功夫,宁王府的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宣王府大门前。
凌亦辰抱着已经睡着了的糖糖下车,径直往里走,后面霁月扶着流影的手下车,远远看着他在夜幕之下的背影,心里翻起万千思绪。
小时候的一幕幕再次从脑海中闪过,明眸清透,却让人看不清楚其中隐藏的深意。
两日的悠闲之后,霁月还是要踏进那个让她充满噩梦的良王府。
毕竟,太妃的腰还需要行针,往常喝的药也该换了,最重要的是,十年的深仇大恨,复仇的道路上,她这才刚刚踏出第一步而已。
那夜的事情像是笼罩在良王府上空的一团黑压压的乌云,让人心情莫名的沉闷喘不过起来。
自从那夜被霁月一顿折腾之后,良王妃便如同收到惊吓丢了魂魄一样,平常只是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养病,再也没有出来过,侯府上上下下的事情便落在了夏蕊心肩膀上。
良王妃的教育,让夏蕊心对于权力的欲望异常强烈,如今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暂时交由她掌管,可真是遂了她的心,虽然人前对良王妃心疼不已,转身却是一脸难以抑制的得意。
相比夏蕊心的得意,众人个个小心谨慎,就连平常咋咋呼呼的夏蕊歌也稳重许多,平常在良王妃跟前偷巧卖乖,虽说如今正是她表现的机会,可想着良王妃是被人报复,权衡之下,还是不敢太过靠近福华院,除了跟着太妃去看了一趟,便再也没有去过。
霁月不管众人如何,一如往常给太妃医病之后陪她说说话,云开雾散之后,便准要准备迎接更惨烈的冲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