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尸毒发作,霁月全身的肌肉都被抽离一般,用不出一丝力气,也动弹不得。
霁月一顿,似乎明白了什么,盯着凌亦辰半晌,最后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。
“我又伤到你了?”
霁月一把抓住凌亦辰的手,看着手腕上的伤口,下意识地朝他脖颈处看过去。
领口遮不住的高度,清晰的几个牙印还没有消退,其中一个似乎还渗着血。
“给我看看!”
知道尸毒是会传染的,霁月心里猛然一咯噔,来不及多想,伸手去够凌亦辰的胳膊,却不想,手还没碰到,却被凌亦辰用力拽带进了怀里。
“凌,凌亦辰!你做什么?”
霁月措不及防,不由得愣住,下意识想要推开,却感觉他抱着的力道越发紧了。
“别动!让我抱你一会儿!”凌亦辰将头放在她的颈窝上,感觉到她渐渐恢复的温度,庆幸一般拧起了眉头压制翻腾的情绪。
凌亦辰的话似乎有魔性一般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可霁月还是顺从的停了下来,任由他抱紧,感觉到他的温热,微冷的身体缓和几分。
随着渐渐平静,霁月想起发生了什么事,为什么会来这里,以及,为什么身体的尸毒又发作。
“凌亦辰,你觉得段心怜的话有几分可信?”
霁月低头看凌亦辰一眼,隐忍的咬着唇角强迫自己平静。
耳边传来的话让凌亦辰平复情绪松开手,深邃的眸子看进霁月眼底,没有之前的玩味戏谑,只有让人不得不正视的认真。
“她没有说谎。”
说着话,凌亦辰往前坐在了霁月身边,深邃的眸子沉了几分:“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沐王府的事情,从我手上现有的证据来看,段心怜所说都是真的。”
霁月的双手随着凌亦辰的话攥起来,双眸之间泛起一抹阴沉:“皇上曾在私下里叫外祖父兄长,却还是抵不住眼见为实。连对峙的机会都没有,外祖父死得真是冤枉!”
这话,霁月带了一丝怨气,若是皇上真的信任外祖父,依他的睿智,怎么会察觉到不对劲呢?
凌亦辰微顿,扭头看霁月一眼,无奈叹息一声:“当年父皇在回来的路上被炸药伤昏睡了三日,期间的事情都是皇姑母全权处理,经历了太多的事情,皇姑母的理智驱使她不允许父皇身边存在任何威胁,所以很快就做了处理,等父皇醒来的时候,她已经派紫冠侯南下,阻拦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话似乎没有说完,凌亦辰拧着眉头停下思量片刻,再次开口:“父皇寝宫的密室里一直供着沐老王爷的牌位,可见他对当年所谓的眼见为实是不相信的,只因这些年皇姑母为了父皇牺牲太多,出于对皇姑母的维护,他才一直压着不调查。”
“他为了维护长公主,所以就让沐王府平白承受这冤屈吗?呵呵……”霁月心里不平衡,说出的话都带了几分酸。
凌亦辰被霁月这话堵得一愣,良久,无奈地叹一口气:“这些年我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,却并没有阻止,从这一点,站在父皇的角度,我没有办法怨他。”
霁月唇角微动却没有再说话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这件事并不好拿捏,虽然嘴里的话带气,可凭心而论,她对皇上和长公主并没有恨。
“皇上允许你查,若是一切证据收集齐全摆在面前,他又当如何?是要凭借证据为沐王府翻案还是依旧遮掩长公主的错而打压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