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落款处,画着一朵白里透红风姿绰约弱不禁风的杏花。
趁他注意力集中的时候,站在身后的莲花踮起脚尖,视线刚好越过肩头,把纸条上的字看得一清二楚。
禁不住尖叫了一声。
“吆,你的老相好今晚找你来了,还不快去?”
说完,很夸张地扭动纤细的腰肢一摇一晃地走开了。
郭树林拿着纸条,用凌厉的目光飞快地扫视了一遍舞厅,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。
就在他紧张思索之际。
李文斌走了过来,轻轻拍了拍肩头,调侃道:“人家莲花都走了,你还舍不得?”
郭树林把纸条紧紧攥在手心里,冷冷一笑,说:“有啥舍不得?还是赶快回家睡大觉吧。”
这个时候,天色已经很晚了。
大街上空荡荡的。
只有寒风肆无忌惮地肆虐着这座冬日的小县城。
一回到住处。
郭树林就迫不及待地拿出蘸了碘酒的棉球棒,轻轻擦拭那张纸条的空白处。
少许。
就显现出一行很清晰的淡蓝色字迹。
“明天下午五点整,在善缘庵见面,鹤。”
灯光下。
注视着这些很眼熟的字迹,郭树林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暗暗呼叫了一声。
索命鬼来了。
他赶紧烧掉纸条,躺在床上,觉得浑身像猛然抽调了精气神,疲乏到了极点。
目光痴痴地盯着天花板,心潮剧烈地起伏晃动。
事情距今已经过去很多年了。
但这只夺命的丹顶鹤还是出现了。
而且,用这种恶作剧的方式约自己见面。
尤天鹤呀尤天鹤,我还以为你跟你的男人一样,早就死了呢。
只是没有想到,你不但没死,反而不畏严寒千里迢迢地来到西靖县,居然还能够找到我。
郭树林情难自禁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该来的终究要来。
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
看着窗外半空中的那轮惨月,眼前又一次浮现出了一张男人幽黑深沉的面孔。
这个男人是尤天鹤名正言顺的丈夫。
也是自己昔日的结拜兄弟。
还是个资历很深的老牌***员。
大名叫陈汤。